贾琏知道这出戏是给他看,也不愿闹大,说道:“既然如此,快带我去见你家老爷吧。”
管家点头哈腰,做了个请的手势:“二爷请跟我来。”亲自领着贾琏去了丁寿的外书房。
丁寿的书房和贾赦的不同,三间大屋,宽敞明亮,周围的书架上满满当当摆着书。墙上挂着的也并不是古玩瓶等东西,而是梅兰竹菊的画卷,彰显着文人的风骨。
丁寿年约五十许,两鬓微白,一见贾琏,脸上先显出一丝尴尬,又皱紧眉头,心里暗骂小厮不会说话,面上却还得挤出笑容,“二爷真是稀客,这一向可好?”说完又是让座,又是让茶,又叫丫鬟,异常热情。
贾琏坐了,也喝了茶,看到挤得满满当当的人,却皱起眉,“丁大人,我有话想和丁大人私下说。”
一旁的丁寿听了,手蓦地握紧,眉头成了个川字。贾琏为何而来,他自然明白,可此事上上下下都看得紧,想要动手脚却是不容易。又深深后悔,早知今日的境况,当初倒还不如直接死在战场上的好,也省得被贾家人赖上。
若直接回绝,他又没有那个胆子。因为贾代善的缘故,皇帝对贾家总是格外优容,即使忠顺王天天吹耳边风,也难吹动贾家分毫。他自然更不可愿去招惹他们。
犹豫片刻,只得挥手叫小厮丫鬟们都退下去,屋里单留他们两个。心又砰砰直跳,如果贾琏叫他插手孙绍祖的事儿,他该怎么回复才能不被报复呢?
贾琏等人走了后,也不客气,放下茶碗就问:“丁大人,我今儿来没别的意思,只想问问孙绍祖到底犯了什么事儿?”
罪小了,绝不会被罢职。
罪大了,哎,贾琏想捂脸,贾赦,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坑人?
丁寿听了贾琏的问话,手指甲紧紧陷在掌心,迟疑不已。
“老大人放心,”贾琏见丁寿的神情,刷一下打开手中的扇子,解释道,“我今儿来,真的只是问一问事情经过。其他的,在下无官无职,不该我管,也管不了。”
丁寿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人精一样的人物,岂会因贾琏一句话就放下戒心?自然不信贾琏不会插手。就含糊道:“孙绍祖的事儿倒不大,只是现今忠顺王府已经知道了,叫我们兵部按律办理,不可徇私。”
忠顺王府和贾府是政敌。当年,现今的皇帝刚刚从众位皇子中杀出一条血路登上皇位的时候,忠顺王想要掌管京郊的北大营,对皇帝说:“外人终不如自家兄弟放心,我掌管了这里,皇兄以后睡觉也能安稳”。
皇帝并不觉得把兵权交给同父异母、对皇位有野心的兄弟能睡安稳,没有把北大营交到忠顺王爷手中,而是交给了贾代善。
忠顺王爷就疑心贾代善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把这笔账记到了贾代善头上。又加上贾代善去了大营后,不声不响地把忠顺王府的人全踢了出来,扫空了忠顺王在军中的势力,就彻底恨上了贾府。凡是遇到贾府的事儿,无论对错,誓死反对到底。
只是孙绍祖这件事儿,忠顺王爷现在还不知道,刚刚那句话是丁寿瞎编的。
他不愿接这个烫手的山芋。他说这句话,是想叫贾琏知难而退。
这件事儿将来若是被人翻出来,贾府有皇帝罩着,不过是罚俸、思过就完了,他可是要丢官罢职的。十年寒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