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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对于孙宗博和戴顺发的密谋,贾琏一无所知,他正带着小厮们愉悦地走向贾府。只是刚刚拐到宁荣街上,浅灰的夜色下,几个摊贩间,远远就见一顶青纱小轿停在府门口。大红灯笼下,门上的家丁规规矩矩站着,并无一人进去通报。

    贾琏心中奇怪,勒住马,皱眉看着那顶轿子,回头问昌儿等人,“那人是谁?在我们家门口干什么?”

    话音刚落,昌儿尚未来得及回答,对面那人就发现了他,飞也似的出了轿子,一边以与他的文官身份不符的速度朝他奔来,一边中气十足地喊:“琏二爷,是我,老爷的门生周德周至善呀。”

    贾琏一听,拨马回头就跑。

    这家伙最近投靠了二皇子,为向二皇子表忠心,天天来贾府劝说贾赦和贾政投靠。

    贾赦因贾母压着,又因五皇子那时候的事儿,并不敢见他,每日和小老婆在房里喝酒,对外只说病了,不见客人。

    贾政虽然迂腐,处事不圆滑,办事能力差,但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看得多见得也多,多多少少心里也有点儿成算,并不蠢,见他来了,整日说腰疼、腿疼、胳膊疼,全身上下疼了个遍,也是不见他。还放出话,说他才疏学浅,没什么可教周德的,叫他另投名师,跟着别人学习,不再承认周德和贾府的门生关系。

    而周德呢,脸皮够厚,又一心要在二皇子面前立功,面对贾政的冷淡,就和没听到一样,并不放弃,几乎是天天来。晚上一下差就来,每晚都到,即使贾家人不见,也等在门口,誓要把贾府拉到二皇子那边去。

    贾琏还怕贾赦抽风头疼过一阵儿,这人就看不懂脸色吗?贾府的倾向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吗?干嘛还来?真的不怕死吗?不怕惹恼皇帝吗?

    除了贾府本身的倾向问题,因贾府家军中势力大,皇帝一向看得紧,三位皇子即使有心,一般也只是私下试探,并不敢明目张胆找人拉拢,就是怕皇帝那边不好说话。皇子们的手下人,精明些的,也都不来。

    却没想到周德这个名利心重的人直接打破了这种默契,上来就真刀真枪地干。

    贾琏并不嫌自己死得太慢,对于此人,贾赦和贾政都不见,他也是能不见就不见。

    就像久经世事的贾母说的,“你不见他,万事还有回旋余地,将来见了二皇子,随意找个理由,也不至于尴尬。你见了他,若是他问你诸皇子之事,你怎么回答?答应,与我们本心不符,不答应,得罪人。既然如此,不如不见。”又说,“真的逃不掉,你只先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搪塞,实在说不过,四书五经你也读过,状元文章你也背过,放之四海皆准的那些大道理拿出来说一遍也就是了,谁也挑不出你的错来。再不行,你就说要回家问问长辈,你自己做不得主。”

    贾琏听了这话,当时真的很想给贾母竖大拇指,再来一句“高,实在是高”,对贾母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老太太,原著中就是个通透的人。此时虽然平日不吭声,但心里都是门儿清。

    想想也是,活了这么大岁数,夫家娘家爵位都不低,身处权力核心,和贾代善一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看了那么多经了那么多,耳濡目染,再不开窍的人也总要有点心得体会什么的,更何况贾母是个聪明人。

    这种经验,现今哪怕就是拿出一点点,贾琏也将受用无穷。贾母对他也并不藏私,有什么说什么,大方爽利。这个教导之情他认。他没什么可报答她的,只能努力把贾府带出泥潭,改变所有人,也包括贾母的命运,叫她真正的安享晚年。

    贾母这边完全不用操心,至于贾赦和贾政,也不用太过担忧。

    贾赦现今被贾母压着,不敢有动作,即使恨贾琏恨得跳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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