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忙起身一把拉住,笑道:“先别忙着走。既然你认了我当哥哥,你就是我兄弟,你的债自然也是我的债。我知道你手里并没有钱,想要还债,自然得卖房,只是那房子却是卖不得。既然如此,这个债,少不得我做哥哥的帮你还。”说完,看向满脸喜色的大汉,笑道:“这位壮士说对不对?”
那泼皮大喜,只要银子到手,管他是谁的呢,连连点头,“自然自然,这位少爷说得一点儿不错。父债子偿,弟弟的债兄长还,天经地义。”又见贾琏穿着不俗,以为是位来京做生意的富商,深悔刚刚那一百两银子要的少了,遂又急忙加了一句,“刚刚是我记错了,不是一百两,是二百两...”讹诈的话是张口就来。
贾琏并没有听那泼皮说话,随便他要多少,他一文钱都不打算给。而是看向柳湘莲,柳湘莲也没听那泼皮加价的话,倒是万分焦急,额头冒汗,跺脚道:“万万不可,此事乃是我一手造成,无论多少银子,自该我还,和兄长无关。”又说,“能听兄长昨日那一番醍醐灌顶的话,已叫小弟受益匪浅,再不敢麻烦兄长别的事儿,这就别过,等我打发了他,自当亲到府上拜望。”再次转身要走。
贾琏还是拉住他的衣襟不放,笑盈盈道:“贤弟先别忙,你回了家,家里也是没钱,不如我暂时替你给了如何?”
柳湘莲自然不同意,那泼皮却是愿意,柳湘莲家里穷的一文钱都没有,卖宅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卖出去,不如现今就拿现银的好,于是急忙点头,“这位少爷说得对,”又指着自己不青不红不肿的眼睛说,“我这眼睛耽搁不得,”又咧着大嘴笑道,“二百两,少一文都不成。”
柳湘莲一听大怒起身,指着那人吼道:“你这是讹诈。”
那泼皮见柳湘莲恼了,想起昨日挨的打,脊背一弯,两腿肌肉一紧,忙后退一步,不巧正撞在门槛上,踉跄了几下,才重新站稳,之后对银子数目更是不肯退让,“就是二百两,少一文咱们见官去。”
贾琏听了,忙拉柳湘莲重新坐下,暗暗朝他使了个眼色,柳湘莲见了,低头片刻,想着贾琏的身份应对这种讹诈的泼皮比他要合适,再者,听贾琏昨日一番话,他也并不想真的卖了宅子,以防将来落得个衣食无着,只得一叹,说:“那就麻烦兄长了。”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有了机会,一定会好好报答贾琏,还他这份恩情。
贾琏见柳湘莲点头,就放开他,直接问门口那大汉,“好,既然这样,那么我来问你,你说我兄弟欠你银子,那欠条呢?”
“什么欠条?”那大汉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两手一摊,说,“没有欠条。”
“没有欠条?”贾琏故作诧异地反问。
那大汉点头。
贾琏又看向柳湘莲,柳湘莲也跟着点头,“当时一团乱,并没有欠条。”
“当真没欠条?”贾琏故作惊诧地又喊了一声,实际上心里乐开了花,问,“那我怎么知道我兄弟欠了你多少银子呢?”
大汉皱了眉。
“这衙门断案,还要有个人证物证呢,”贾琏把扇子啪一下放在桌子上,虽然坐着,个头儿比大汉低,气势却很足,“你这上下两片嘴皮子一碰,就说我兄弟欠你一百两银子。哦,后来又变成了二百两。那我是不是也能说,你还欠我一千两银子呢?”说毕,立即问道,“对了,我那一千两银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大汉急了,“我什么时候欠你银子了?”
“我兄弟又什么时候欠你银子了?”
“昨天晚上,他亲口说的?”大汉跳脚。
“你也是昨天晚上亲口告诉我,你欠我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