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看你是不想在京城混了。”泼皮凶恶地威胁贾琏。
贾琏笑了,“是吗?”看看门口,嗯,昌儿等人不在;又看紧握双拳、气得满面通红、不是他拉着马上就要扑过去的柳湘莲,想了想,动手终归不好,若是伤了他,再被他讹,即使到了官府,即使官员们向着荣国府,说不得也要出几两银子消除影响,不如“和平”解决的好。再者,他从小在新时代长大,能动口就绝不动手。毕竟,都是文明人不是。
遂起身到窗边,看着下面挤得满满的人,扇子一合,扯着嗓子大喊:“哎,街上的人听着,我现今被歹人讹诈,麻烦哪位壮士到我家去,给我家老爷传个话,就说有人欺负我,叫他带着兄弟们速来找回场子,揍他丫的。话带到了,将来定有重谢。”
街上做生意的、走路的那些人听了,猛然间哄堂大笑,全都抬头看向贾琏,七嘴八舌地道:“你这小哥儿,你家是哪里?”“你姓什么?”“你有几个兄弟?”
又有人劝,“小兄弟,那人心狠手辣,不知道伤了多少人,你还是花钱消灾吧。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那怎么可能呢。
贾琏要是真的把钱给泼皮,以后还怎么混?柳湘莲也并不是真的欠他钱,不过是个四处讹人的闲汉而已,他才不会给。
于是不顾底下的嗡嗡声,只管自己继续吼:“我家就在宁荣街,荣国府,我爷爷是先时的荣国公,麻烦哪位壮士去一趟,我家老爷知道了,一定有重赏。”
此话一出口,正仰着头看他笑话的人一个个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贾府?
他是贾家的人?
皇帝看中、连皇子都要靠后的荣国府?
贾赦屡次作恶,却被皇帝袒护、每每都毫发无损的荣国府?
又见贾琏身上那上好的官缎衣裳和腰间的玉带,一个个倒吸冷气,真的是荣国府的人?又疑惑,既然是大家公子,那身边的小厮呢?身边怎么没人帮忙,还需要他亲自来叫人?
众人心里有些怀疑。“小哥儿别开玩笑啦,好好吃酒去吧。”街上的人并不信。
贾琏也并没有叫他们相信,而是一边巴着窗户,一边斜眼瞅着那要债的大汉,大汉听到“宁荣街,荣国府”的时候,已经是冷汗淋漓。
民不和官斗,他即使再傻,也知道这个道理。又看向柳湘莲,他虽是世家子弟,可家世不是已经败了么?怎么会牵扯上荣国府?慢说是荣国府,就是个京城的七八品小官,他也惹不起。他姐夫只是京兆尹的捕快,并不是什么大人物。
柳湘莲见大汉瞅他,遂好心解释道:“这位是荣国府的琏二爷。”
琏二爷?贾赦的嫡子?荣国府正经的继承人?他倒是没怀疑贾琏的身份。柳湘莲绝不会平白撒谎败坏自己名声。
只是看着贾琏似笑非笑的脸,两股颤颤,心脏狂跳,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他昨儿为什么要去找柳湘莲要银子?现在好了,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贾琏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道,“既然我们谁都说不过谁,干脆去衙门打官司去?”
那大汉冷汗满面,连道:“不敢不敢。”官府自然向着贾琏,他哪里敢去?
“那怎么办?”贾琏回过身,双手一摊,“我兄弟还欠着你银子呢。”
大汉急促地呼了几口气,忽地,噗通一声跪下,啪啪左右开弓,扇了自己两巴掌,原本就红的脸更红,“二爷饶命。我今儿瞎了眼,有眼不识泰山,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