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能作为你擅自离家的借口,拜尔德。”马克雷密斯家主道,他双手交叉撑住下巴,凝视着难得作男装打扮的拜尔德,“告诉我你下一步的计划好么,孩子。”
“尽管你作为一个魔术师的技能已经算是合格了,但你自己也清楚……”马克雷密斯家主隐晦地指出,“虽然不知你是如何搞到‘冬木圣杯战争’的印刻,但恐怕我难以答应让你去参加那个……魔术师之间的厮杀之战。”
“可是族训里说了,年满十五周岁,在魔术方面有所建树……”拜尔德的话语被打断,承担起一整个氏族重任的中年男子做出“暂停”的手势,脸上的表情是难得一见的严肃。
“在你的体术能赢过巴泽特之前,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去参加这种胡来的活动,绝对不可能!”
“……虽然避重就轻地让先生原谅了我私自离家的过错……不,这大概也只是暂时的平静吧,能够持掌一整个家族的男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放过我。”
谈话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拜尔德被赶出了家主的办公房,并被勒令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以恢复魔力,半分通融的余地也不给。
不过他的确也快到极限了。
为了能够成功召唤servant,他损毁了多数的魔术礼装,用掉了一整盒自小储蓄的魔力宝石,仪式进行到一般还主动抽血,然而在召唤时他还是被法阵抽取了所有的魔力,过度工作的魔法回路此刻像是短路了般不间断地抽痛着。
“嘶……这是完全被榨干的节奏么,该死。”
拜尔德一路上缓了好几次,才拖着疲惫的步伐踏进了自己的房间。
‘master,恕属下直言,您现在的状态实在不能算好’灵体化的英灵通过令咒向拜尔德传话,言语间满是掩盖不住的担忧和自责,‘属下无能,竟然不能在吾主最虚弱的时候给予帮助……’
‘……这不是你的错,saber。’拜尔德一屁股坐到床上,双手反撑着身子,全身因为细小的隐痛而不自觉地颤抖着。
然尽管如此,他还是尽可能放柔了语气安慰自己的从者:‘这是我自己逞强的恶果,无需你来担负。’
‘如果不是我执意选择在爱尔兰召唤,saber你也不至于沦落到需要时刻保持灵体化来减少魔耗的地步。’拜尔德苦笑一声,伸出手捂住脸,顺势向后倒去,‘要说抱歉的那一个,还应该是我这个任性的master啊’
‘说什么想要脱离家族出去看看,其实究其本质不过是厌烦了日复一日被强迫套上女装的折磨罢了。’他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在床上蠕动了几下,调好位置,卷起松软的羽绒被覆在身上。
‘其实仔细想想,和如今这般狼狈的模样比起来,所谓离家修行和逃离女装日常也算不上什么必定要完成的目标了……不,其实本来就并不觉得那是什么很了不得的愿望。’
虽然脑袋已经很沉了,但因为拜尔德从与servant的魔力连接那边清晰地感受到了从者沮丧的情绪,他还是努力地支撑起摇摇欲坠的意识,尽力地去开导对方。
无论怎样想,还是“无力提供足够魔力”的自己更应该负起“servant无法现世”之责吧。
‘我并没有想用圣杯实现的愿望,因为我相信凭我的能力,我能实现所有我想要达到的目标。如此,圣杯战争之于我也不过是一个离家的借口罢了。’
‘所以saber你没什么可以自责的,我并没有想要得到圣杯的想法,你作为servant的战力对于我来说也是可有可无……不,应该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