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
系统提醒:您的“小宝贝”趴在相框上吐了起来。
格莱尼斯:“……”
“时时惊吓”又上线了。
“……别装了。”格莱尼斯十分冷漠,已经充分看穿了肖源的小把戏,“我都养了你一个月了。不会先送你回去,也不会给手机给你。乖乖待着,等我做完。”
肖源的小花苞一下耷拉了下去,委委屈屈地在相框边上坐了下来,根须在半空晃来晃去,“系统,爸爸已经不爱我了。”
“您上周才叫过我爸爸。”系统友善提醒。
“哦,”肖源依然十分沮丧,乖乖改口,“系统爸爸,金大腿他不爱我了。”
系统:“……”
金大腿正在看眼前的一块白板。
这块白板上有数十个可移动的相框,能随时改换彼此的前后位置,有些里头已经放上了照片,而有些还是空白。最上头则用马克笔写上了“一月”。
这里就是决定《格莱尼斯》一月刊将要刊登的照片的选取与顺序的地方。设计师选择各大品牌送来的样品,著名的摄影师拍下待选择的照片,最后汇集到这里,一切交由格莱尼斯来做最终决定。
通常情况下,这里都是格莱尼斯的一言堂。他很少询问他人的意见,哪怕说过询问对方意思的话语,最终也不会听凭这些想法影响自己的决定。他总是在需要的时间里来到这里,在桌上摊开的照片上写下评论,再交由他人完成一切后续。
总而言之,格莱尼斯本质上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者,只由于曾受过的精英教育才让他表现得不那么明显。
但今天……
格莱尼斯看着一板子的照片里,正乖巧地坐在其中一个相框上发呆的家养草,待在这个地方时总是异常冷静、客观的他,心里竟首次出现了一种无法忽视的冲动。
冲动。
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草长花苞了!”的冲动。
他紧紧地攥紧双手,闭上眼睛努力克制那股正在全身涌动的热流。
突然——
他睁开了眼睛。
格莱尼斯以一种坚决的姿态,把肖源在的相框放到了最上头封面的位置。
“……”肖源愣了好一会儿:“你、你要干嘛?”要改用高度来吓唬他了吗?肖源默默地把自己的根全都蜷上了边框,用叶子抱紧细细的自己,满脑子都想要趁机cos一把童话里被恶龙关进高塔里的倒霉女主。
“……”
他的草和其他或现代、或浪漫、或复古、或艺术的杂志照实在太格格不入了。格莱尼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的杂志又不是什么说相声的《喜剧世界》……
最终他一把把草连相框一起放到了桌上,捏了捏自己的鼻翼两侧,深深地闭上了眼:“……抱歉。”可能是毒发了_(:(ゝ∠)_
肖源仔细地打量着格莱尼斯,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可是对格莱尼斯那种就连上厕所都得用上“绅士蹲坑法”的闷骚性格了解得一清二楚的。要是他自己突然就来这么一回:搞事→沉默→道歉→再沉默→脸色漆黑,还可以归咎为常年犯二的后遗症,可要是放在格莱尼斯身上,就不由让人深深地怀疑起他是不是正在发烧了。
肖源一时有些悚然:仔细回想起来,他可是来给格莱尼斯治病的啊!
——系统流下了喜悦的两行泪水。
肖源小心翼翼地问了下系统:“他刚刚是不是……病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