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开学后两人都忙了起来、因为不同专业的缘故没办法长时间待在一起时,赵冯简是真的有些失落,莫诏渊却是隐隐松了一口气。
避开了赵冯简的视线,有些不符合人设的事情也就可以做起来了。
他逃了一节马列团课,顺着记忆里的方向找到了那个小弄堂。
赵流徽的灵魂被年承稚吞噬了不错,没留下什么记忆也是真的。但无论是谁,对自己死亡时的地点,印象总是格外深刻一些的。
那是一个逼仄狭窄的弄堂,两边的建筑低矮陈旧,涂抹着水泥灰的墙面上满是污垢。脚下的道路坑坑洼洼,很难想象在繁华的帝都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黄昏时刻的霞光温暖柔和,映照在一具高挑修长的身体上。
身体的主人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过分纤细的身型和犹带稚气的面孔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一些。他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勾勒出弧度优美的腰腿,显得干净而美好,和这条暗巷格格不入。
如果赵冯简在这里,一定会感到无比惊讶,甚至会怀疑自己的眼睛也说不定——因为眼前的赵流徽,是和他认知中的弟弟完全相反的存在。
赵流徽那张让人觉得可怜可爱的漂亮脸蛋此时什么表情也没有,那双湿漉漉的、小鹿般无辜的眼睛像是被冰雪覆盖住一般,冷冰冰的,隐隐透出一丝充满血腥味的危险气息。
冷酷,强大,肉眼可见的危险。
显然,这并不是赵冯简熟悉的赵流徽。
脱离了二哥的视线范围,身边也没有需要攻略的对象,莫诏渊第一次卸下乖宝宝的人设,显露出自己的本性来。
就像是终于打开了牢笼,平日里被掩藏的“真我”得以出来放个风。
这种感觉其实不坏。
迎着夕阳的辉光,莫诏渊缓步走到一扇铁门前。铁门的红漆掉了许多,看起来有些破败。莫诏渊停下脚步,抬手敲门。
咚咚咚——
没有人回应。
不过莫诏渊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持续着敲门的动作,一下接着一下,就连间隔都相差无几。
他的态度很平静,丝毫没有因为这重复无趣的动作而产生烦躁感。但门里的人却没有莫诏渊的耐心,他再也受不了这种一声接着一声、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止的敲门声了。
“敲敲敲,叫魂啊!”莫诏渊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
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弧度浅淡的微笑。不同于面对赵冯简时展露出来的温暖而真切的笑容,这个微笑略带讥诮,如刀锋般冰冷。
“呯——”
莫诏渊一脚踹开了铁门,掉了漆的门面上甚至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凹陷。
前来开门的男人瞠目结舌,他呆呆地看着少年单薄的身型,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刚刚——就在刚刚——
被踹开的门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男人咽了咽唾沫,小混混趋利避害的直觉瞬间反应过来,眼前这个漂亮的得不像话的年轻人,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为什么这种厉害人物会到这儿来?为什么他会来找自己?他只是一个手底下有十来个人的混混头子罢了,像他这样的小角色,为什么会引来这种人?
一个个问题在脑中不断的涌现,男人脸上勉强挂出讨好的笑:“您,您是来找我的?”
熟悉又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