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
一个垂垂老矣的男子如是说道。
他刚叹完气,另一边的声音接力般响起:
“我是无辜的!”
“冤枉啊,冤枉啊大人。”
……
“交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嫁给公主?下辈子也不可能的。”
突然,一句碎碎念横空出世。
清新脱俗,遗世独立。
莫相问背靠着墙坐着,嘴里念叨个不停,念叨得隔壁的狱友睡不着。
那位指点过她如何应对审讯的男子爬起来,扔来一块儿小碎石:
“嘿,姑娘,太吵了。”
莫相问目光迷离地望着别处:“可是你看看他们,不也吵得慌吗?”
男子噗嗤一声地笑了:
“你在这里呆久了就知道了。我呢,听着那些叹气听久了,和听儿歌一样,听不见还睡不着。”
接着他对着莫相问露出一排森森的白牙:
“你要是敢发出叹气以外的动静,我咬坏你的牢门。”
莫相问正想着这是好事啊,只听对方恶狠狠地补了一句:
“到时候让你赔钱,赔很多的钱!”
莫相问举了手:
“黑哥。”
黑哥是今晚巡逻的狱卒,听见莫相问叫他,就把手里的灯晃过来。
莫相问指着隔壁的狱友,问道:
“你们在抓人进来之前,有没有发现这个人和原本要抓的人不太一样——”
黑哥来了劲:“哪里不一样?”
“比如,傻了一点。”
这之后,在隔壁狱友咬着木头磨牙的声音中,莫相问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她是被钥匙的叮当响声给吵醒的。
早上,莫相问睡眼朦胧地看着狱卒开门,以为自己可以出去了,下一刻却看见一个穿着华服的人。
再次跪下以后,莫相问知道了对方是四公主贺远非,第一反应是问她:
“殿下,请问您身边有没有过一个叫白望穿的奶娘?”
贺远非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样子,愣了下后答道:
“没有,那是我二姐的奶娘。”
莫相问松了口气然后又紧张起来:
“那,平时她和您的距离保持在一里路以上吗?”
贺远非:“那什么,皇宫挺大的。”
莫相问彻底放心了。
只要这人身边没出现过白望穿,那她就绝不会挑起自己的下巴。
别的人是想在贵人面前仰起头,而莫相问恰恰相反,和被人挑着下巴仰脖子相比,她宁肯跪着。
贺远非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当她是被关得糊涂了,胡言乱语,亲热地对她道:
“小莫,我今天带你出去玩啊,好不好?”
“人多吗?”
“多。”
“刺激吗?”
贺远非:“呃,反正挺热闹挺喧哗的。”
莫相问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腿:
“公主啊,我已经被宣告无罪了,别带我去菜市场斩首啊!”
贺远非黑着脸,把一个还戴着枷锁的莫相问给拎到了戏院。
戏院的人是很多,但是台子底下的人都是贺远非给挑过的,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那人的身份绝对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