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阔绰,非富即贵,见识总比寻常人广阔一些。你有没有借机问询你师傅的消息?”厉千帆对医理并不精通,听她不算犯难便也放了心,转而想起另一个问题。
这是祈绣选择摆摊的初衷,也是她来第戎的目的。第戎人信奉鹰神,有灾厄苦病更多的是像神明祈祷颂祝,寻医问药的反而少。虽然许久没有探听到有用的新消息,也不能放松。
祈绣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懊恼地一拍脑袋,后悔不迭道:“光顾着兴奋,我忘了……”
“你这个小脑瓜还真是除了吃记不住别的。”厉千帆无奈,“只好等明日见她了。”
祈绣苦着脸道:“病都看完了,那个姐姐明天兴许就不会来了。”
“她一定会来的。”厉千帆笃定道。
祈绣见他这般肯定,茫然望着他,“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她?”
厉千帆不由好笑,“我哪里认得她?她给了你这么一大笔诊金,岂有只来一次的道理?况且她这病也不是寻常的头疼脑热,只来一次就药到病除,自然要复诊。”
祈绣肘子已经啃完了,又挑了鸭腿来,一边啃鸭腿一边若有所思,“好像也有些道理……”
她双手捧着鸭腿,腮帮子还鼓鼓囊囊,吃的满嘴都是油。明明是满面似懂非懂的茫然,偏被她表现得像是认真在思考他的话是否可信。
厉千帆莞尔,“这样吧,明日我不用去铺子,正好与你一同出去,若她不来,我便带你去吃驼奶冻怎么样?”
“驼奶冻不是沙陀才有的吗?胡墨也有?”祈绣当初因为没法去品尝惋惜了好久,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吃到那种稀奇东西了,这时惊喜不已。
“有骆驼的地方都可以做驼奶冻。只是沙陀的味道最好,不过胡墨的也不差。”厉千帆耐心解释。
祈绣悠闲惬意地吃着晚饭,有一句没一句同他说着闲话,不多时,天边挂起了一线赤红,仿佛一滴朱墨滴在水中一般,滚着团慢慢晕染开,蔓延遍整个天空,层云浸染,也为院子里桌上的饭菜蒙上一层浅红的影子。
厉千帆不由又开始想绝尘送来的密函,也无暇放心思在面前的饭菜上,起身走到院子里的藤萝树下,倚靠在上面默默看着天边的火烧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过了不知多久,他似乎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是长时间发呆坐着感觉浑身僵硬,便慢慢伸了个懒腰。伸到一半,忽然感觉到背后有异动,厉千帆回头去看,就见祈绣正叼着一块鱼目光灼灼盯着他。他回头的瞬间,她立刻低下头去,状若无事嚼着嘴里的鱼肉。
厉千帆将一切看在眼里,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转回身子,唇角却挂上一丝玩味。半晌后终于祈绣先忍不住,一步一步挪到他身边,嗫嚅着问:“千帆,你有心事?”
厉千帆点点头。
祈绣想了想,眼睛里划过一种类似担忧的情绪,“是因为那个漂亮姐姐?”
厉千帆愣了愣,想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白日里来找她诊病的女子,不由挑了挑眉,本想说不是,可又委实好奇她怎么会联想到自己的病人身上去。
她的思路素来清奇,此时不知又生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厉千帆好整以暇反问道:“阿绣想问什么?”
祈绣听他没有否认,便默认他是承认了,一张小脸垮成包子,浑身上下都闪动着委屈和不安,“你是不是觉得她又漂亮又有钱,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