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酒百爪挠心,越来越坐不住,半晌之后蹭的起身,拽起班列说道:“劳烦叔叔,替我跑一趟西陆,把璎接回来!”
班列为难,明日档口,他怎能不在帝都坐镇,一见乾坤酒脸上不容反驳的模样,不禁朝雁寻投去求助的目光。
“哎哎,你坐下行不行?”雁寻哭笑不得朝乾坤酒摆摆手,“别听风就是雨的,听我说两句。”
“我……”
“坐下!”乾坤酒刚要说什么,雁寻皱着眉头不容反驳道。
乾坤酒心中着急,又怕自己不听他的而错过什么重要的消息,只能一屁股坐下,直勾勾看着他。
雁寻懒洋洋起身,负手走了几步,“你不用那种眼神看我。西陆现在好比一个神秘黑洞,我所有的消息和人脉到了那边都进行的举步维艰。说申璎去往西陆方向不代表她就去了西陆。况且西陆那么大,谁也不敢保证她就是去找司云修的。不过这位殿下的名声似乎极好,礼贤上下,正直公允,就算申璎真的去找他,必然也会妥善照料。比回来跟你刀光剑影好的多,起码没有危险。”
乾坤酒一开始关心则乱,此刻听了雁寻的分析也觉得颇有道理,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将信将疑道:“你确定,璎不会有危险?”
雁寻成竹在胸点点头,乾坤酒见状长舒一口气,“行,那等明日事毕,再接申璎回来。”
夜深人静,一只野鸟扑棱着翅膀飞过天空,远远的传来几声梆子声,雁寻看看天色,目光似有暗流静静流淌,“不早了,你们也该休息了,养精蓄锐。”
“明日你在哪里?”乾坤酒问他。
雁寻笑笑,神神秘秘说道:“一个远离争斗中心又能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地方。”
乾坤酒皱皱眉陷入沉思,天极还有这种地方?
当空气中再传来雁寻声音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踪影,“有……自己好好琢磨去吧!”
乾坤酒绞尽脑汁我不知道天极有哪里是他说的那样,既远离天极皇宫,又可以将一切尽收眼底。
班列无奈笑笑,雁公子真是爱开玩笑,临走也给乾坤酒吊着胃口,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急躁模样儿,班列劝道:“殿下,时候不早了,今晚就睡吧,时机到了自然会真相大白的。”
乾坤酒揉了揉眉心,也觉得身心俱疲,点点头先行离开了。
连续走了两个人,班列的院子陡然安静下来。他负手静静站着,望着天极皇宫所在的方向。
他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这一夜原本应当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他却一丝困意也没有。
十几年前,也是这般一个夏日夜里,清风徐徐,夏虫轻鸣,空气中似乎漂浮着阵阵清新的花草芬芳,像是每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一样,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宁静平和。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平静的夜,当夜幕渐渐被东方的熹微取而代之之后,刀光剑影便不再停歇过。从日升到日落,皇宫门前已经血流成河,连空气中都是血液的腥味。次日新主即位,天极依旧太平,从上之下依旧祥和有序,仿佛昨日的血战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只有他手中那柄剑,上面的血迹整整清洗了三日,以此昭示着那短暂的一日真实存在过。
班列不自觉握住腰间的佩剑,明日,他将会再次为了天极挥剑奋战。帝都皇宫的地砖缝隙会灌满鲜血,而明天过后,天极将会再次迎来新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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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越儿,这么多年,朕知你心意。”面对他钢刀一般的目光,赫连帝叹息一声,目光从下面的百官身上一一扫过,陡然提高了声音,“但我天极的皇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