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快乐,阿绣。”厉千帆含笑看着她轻声说道,深褐色的眸子仿若夜空下的海,熠熠煽动着摄人的光华。
祈绣垂下眼睛,修长的睫毛在她下眼睑上映衬出一片浅色的影子,若有所思道:“原来这就是过生辰啊……”
厉千帆笑意微敛,祈绣盯着地上的银杏叶轻轻说:“遇到师父之前我在街上流浪,大家都叫我小叫花子。后来师傅为我选了生辰的日子,不过从来没有特别过过。今天我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的过生辰,不但可以吃到好吃的鸡蛋卤面,最重要的,是有人惦记着。”
厉千帆听她这样说,心中酸涩又怜惜,上前蹲在她面前,目不转睛望着她:“阿绣,以后我每年都跟你过生辰,每个年岁,每时每刻都有人惦记着你。”
祈绣重重点头,懵懂的心忽而暖意融融,纯净的眸子仿若阳光之下的水晶,蓄着满满当当的满足。
厉千帆心中一动,不动声色问:“阿绣,你师父给你取名祈绣之前,有没有告诉你你姓什么?”
祈绣摇摇头,“我一直叫祈绣,没有姓的。”
“可人都会有姓的,你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那不如……跟我一个姓?”厉千帆说到后来,脸上莫名掠过些许不自然,小心翼翼观察着祈绣的反应。
“跟你的姓……厉祈绣……”祈绣反复念叨几遍,颇为爽快的应下来,“好,就跟千帆一个姓!”
“可是冠上我的姓,往后就是我厉家得人了哦。” 厉千帆目光一闪。
听起来跟他得关系更加紧密了一些,祈绣点头如捣蒜,傻呵呵笑道:“好啊好啊。”
见她这样子,厉千帆颇有些懊恼地把头转向一边,低声咕哝道:“到底是懂还是不懂我的意思……”
天边渐渐升起火一样的赤红,打翻了水墨砚台一样,从地平线一点点浸透蔓延过来。低垂的云暮呈带状,像是湖中的涟漪泛起又被定格一般,保持着水波翻卷的样子,静静浮在半空。天空被分成了两层,云波之上蓝天清透,一望无际,渐渐地都被镀上一层绮丽旖旎的金粉色,
倦鸟迟归,落在不远处垂丝海棠林的枝头。白日里淡粉色的海棠花笼罩在金色的轻烟薄雾中,美到不真实。祈绣眨眨眼睛,总觉得下一秒它们就能幻化成人形,在山林中嬉戏跳闹,直到朝阳升起才会重新化作一棵棵海棠树,静默在山风云霞之下。
两人肩靠着肩倚坐在银杏树下,沉落了一半的太阳和初生的月儿天各一方,遥遥对望着,祈绣指着漫天云霞,“千帆,你听说过天上有个叫织女的神仙吗?这些烟霞都是她织出来的,真漂亮。”
厉千帆笑,“没有我家阿绣漂亮。”
“唔……”祈绣抿抿嘴,突然不好意思地转向另一边,忍不住吐着舌头偷偷笑起来。厉千帆看在眼里,嘴角抽了抽,他家阿绣什么时候学会害羞了?
兀自开心了一会儿,祈绣忽然想起来乾坤就和绝尘他们。这么美得地方,比盈香师姐住的地方还要美,倘若他们也能看见,一定会喜欢上这里。如果大家还能住在就更好了。
这样一想,祈绣心头不由又是一阵失落。不久之前几个人一路相伴,还没有一起去过星宿海,转眼间大家就各在一方,忙着自己的事情。他们已经从第戎回到中洲,听说乾坤酒也已经做了天极的王,申璎的去向也有了眉目,唯独绝尘没有消息。
“如果乾坤他们也在就好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还有绝尘,一点消息也没有。”祈绣望着远方的万家灯火呢喃说道。
厉千帆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绝尘你不用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