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属国已经穷凶极恶,既然能公然撕毁祖约,不再遵守国丧不战,又怎会继续遵守国喜不战。
雁寻在一边气的脸色煞白,“好你个赫连坤,当皇帝没几天就开始六亲不认了,竟然让自己的亲妹妹出卖自己的终身幸福换取你皇位安稳!”
一想起十天之后申璎就要成亲,乾坤酒的心里直发慌,话都快说不利索,也不管他怎么骂自己,大步流星走到雁寻身边,恳求说:“天极,天极战事吃紧,属国随时可能来犯,如此危机时刻我不能离开。你去,去把璎带回来,我给你最好的马。这信上说十日,你就必须十日之内见到她!”说到后来几乎是在吼。
雁寻冷笑,“我凭什么去?先前护送你回来是我自愿,你还真当我成了你天极的人,想怎么使唤怎么使唤,四处帮你收拾烂摊子?”
乾坤酒急不可耐,总觉得晚一秒出发就阻止不了申璎,恨不得长出翅膀来飞到西陆,偏偏雁寻还在这里磨蹭,急得他不由瞪着眼睛大声吼道:“凭什么?凭我赫连坤不要脸,凭你喜欢我妹妹!凭你当初是为了她才护送我回来,助我登上皇位。凭她就算嫁了人还是我妹妹,但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凭这些,你就得义不容辞地去!”
去就去,还义不容辞?雁寻头一回被别人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的手都打着哆嗦,狠狠指了指乾坤酒,仿佛是说“算你狠,你给小爷等着”,这才气急败坏转身走了。
副将忧心忡忡看这个那个风驰电掣的背影,问道:“皇上,这样能成么……”
“朕也不知道。司云修深沉睿智,又是身份贵重的皇子,对璎也有几分情意。可正因如此,我才要让他去。除了身份不如司云修,剩下的两样雁寻丝毫不在他之下。如果他都不能把璎带回来,那她可就真得赔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嫁给那个不喜欢的人了。”
副将还是将信将疑,“可他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没个正行,能靠谱么?”
乾坤酒满腹担忧叹口气,“那是表面。你想想,倘若他真的不靠谱,能守住他爹娘留下的偌大家业,非但没有败光了,反而更进一步?他手里的情报多了去了,只是不说而已。”不然怎么把他两个兄长打压下去的?只是这话却不能对副将说了。
“皇商可不是个简单差事,三教九流都得打交道,他就能平安长大。最重要的,就是因为他看起来不靠谱没规矩,真惹急了说不准直接把璎抢出来。他占着中洲皇商的身份,是百姓却又比普通百姓身份金贵些,司云修也没法奈何他,把璎带出来,也算成全他们。”
听完这些,原本还担心雁寻不靠谱的副将立刻有些同情他了。
大兄弟嘿,亏你精明一世,到头来还是被我家老大摆了一道儿啊!
……
深更半夜的长平街头,除了花街上笙歌连连,其他地方都已经静默下来,天边一轮残月泛着冷淡的光,越发显得寂寥凄凉。
厉千帆没有丝毫困意,索性摸黑下了山,一个人漫无目的在凄冷黑暗的街头游荡散心。走着走着,眼前渐渐有了几分亮光,原来不知不接,他就到了一个气派的府邸门口。
门上被贴了封条,屋檐下两个硕大的灯笼已经很久没有换过蜡烛,烛光微弱而惨淡,显得有些萧瑟没落,隐约照亮门上头匾额上的两个字——文府。
那一日从皇宫出来,还没回到山上就听到了文敬良的死讯。这位文府最后一个人的离开终于宣告了眼前这座矗立不倒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