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五门,门主无忆、绝情、血泪、沧心皆如此挣得门主高位,唯有长离门主,自入楼至今,从未踏上过九层高阁哪怕是一步台阶,遑论登顶。
至于如何坐上的门主之位,楼内有传言,是偶然的一次机会,长离与同门刺客正巧经过九层高阁,素来不曾正眼瞧过这座阁楼的她忽然抬头若有所思望向高处,片刻之后又问同门可否有办法上去。同门踌躇半晌,最终将她护在怀里,默默掏出凌云爪,配合自己的轻功,登上九层高阁。
由于同门落地时不小心站在了最后一层台阶上,为了应对四面的机关,没有抱稳长离,不小心让她跌出去,恰好跌在九层高阁阁旗所在。此后,长离的称呼就变成了“离门主”。
传言有板有眼,无从查证真假。楼内的刺客们都知道,九黎五门之中,只有离门人数最少。这个便宜门主,虽然有着重大的发言权,然而大多数时候不参与发言。
离门擅毒擅医,那些药大多也都是门主自己配的。这个门主,最爱做的就是属下应该做的事情,委实没有门主的架子。自然而然的,楼内的一应事务,多数也都是她的贴身属下在帮忙料理,终年如一日,毫无怨言。
天长日久,楼内颇有微词,既然无门主的能耐,为何当初要登上九层高阁?
对此,离门主报之以不解,她不知道只要上去就要当门主,她当时只是闻到上面有桂花糕的气味而已。
而那位当初带着她上去的同门,因为晚了一步,与门主之位失之交臂,成了离门主的最得力的贴身属下,也就是那个终年如一日操劳而毫无怨言的倒霉蛋,人们都叫他阿心。
现如今,这个倒霉蛋又要替她的主人料理一堆棘手的事情,首当其冲便是面对楼主的责问。
“离门主为何不来复命?”朱云久尾调微微上挑,口吻中明显带着一丝冷意。
“回楼主,门主半路旧疾复发,此刻尚未转醒。”刻板冷静的声音,正是方才接祈绣回来的人之一,面对朱云久仍能保持镇定,不愧是离门的顶梁柱。
朱云久默然片刻,淡淡道:“知道了。”
阿心比祈绣早一些入九黎楼,两人算是一起长大。在如此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能够活下来并且长大已属不易,况且他们还是一同长大。
此刻阿心听出楼主口吻中的冷意,忍不住辩驳一句:“是。门主自来到楼内鲜少出世,此次更是第一次执行任务,还请楼主网开一面。”
朱云久慢慢打量着这个脸上黑布遮面的属下,半晌,唇角化开一个散发着邪气的笑容,“所以她才能完成的如此出色,不是吗?”
阿心无言以对。每一个入楼的人都被调查过身家背景,他知道祈绣曾经有过一段非人的囚禁生涯,正是那七年的囚禁让她错过了接受世事的最佳年龄,而此后在九黎楼内专心研究药草毒术更是让她不谙世事,是以至今看起来还像一个懵懂的孩童。正是这份与她的身份极其不符的懵懂稚气,不知帮着她骗过多少人。
只听朱云久慢条斯理道:“正因为不会伪装,所以毫无破绽。”这也是她最后为何又改了指令的缘故。
“你回去吧,长离醒了就让她来见我。”朱云久吩咐,不容反抗。
“是。”阿心领命告退。
祈绣躺在床上,苍白的小脸隐隐发青,眉头蹙成一个“川”字,胸口起伏之间微微颤抖,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