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这是何苦?”景老夫人扶他起来,语气万般无奈:“小喜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一而再忽略她的感受,她现在伤心走了,你又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温热的水流过干得生疼的喉咙,像沙漠里的人得到甘霖一般。
一杯水下肚,景逸才觉得好一些。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景老夫人又安慰,“好在你们已经领了结婚证,我估摸着小喜就是难受了,想出去散散心,等这一阵伤心劲儿过去,会回来的,你昨天的行为毕竟真切地伤到了她,给她点时间缓和心情。”
会回来吗?
景逸想起三天前出院,他直奔闻人喜经营了二十年的小饭店,小饭店还是原来那个样子,甚至招呼客人的那道素净的身影,都还和从前很多次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大步走过去,伸手拉住她纤瘦的手腕,身影欢喜地喊了一声:“小喜。”
然而。
当被他握住手腕的女人转过头来,是一张陌生的脸,她问他:“您找谁?”
景逸愣了愣,下意识松开手,“我找饭店的老板。”
那女人笑得客套,“我就是,您是哪位?找我有事?”
景逸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我记得这饭店的老板,叫闻人喜。”
“哦,她已经把饭店转给我了,虽然手续还没办完,不过,以后我就是这里的老板,您要找她的话,估计要去她家里找。”
他俯视眼前那张陌生的面孔,整个人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
怔愣间,他回忆起二十一年前,闻人喜第一次对他表露心迹,那时候他和苏眠分开一年有余,根本无心其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她没有气馁,也没有伤心难过,只笑笑对他说:“我等你。”
说完这句,她用玩笑的口吻补充了一句:“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喜饭等你,不过我的等待是有限的,如果哪一天,我把喜饭卖了,就说明我要放弃你了,所以,你要抓紧时间接受我。”
景逸闭上眼睛,是他把她弄丢了。
他习惯了她在在原地等他,却忘了一个人的等待是有限的。
又三天之后,国庆长假过去。
叶倾心去学校上课,一进学校大门,就察觉到旁人看她的目光十分复杂。
进了教室,不少人看见她便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有人跟她打招呼,也是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
叶倾心明白众人对她态度的转变,都归功于百年校庆那天景博渊公布两人已婚的消息,和他当着众人的面对她的维护。
窦薇儿和景索索早她一步到教室,正坐在一起交头接耳,窦薇儿转头看见叶倾心,抬手招呼她过去。
“心心,你好像又瘦了点哎。”窦薇儿盯着叶倾心的腰,两眼放光。
“没有吧,我觉得还那样。”叶倾心坐下,“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在说我二叔啊。”景索索道:“鉴定结果出来了,那个苏玉琢真的是二叔的亲生女儿,二叔打算认她……”
“奶奶怎么说?”闻人喜还没找到,这个关键时刻,景逸认回和旧情人生的女儿,似乎不大妥当。
“奶奶也没说什么,苏玉琢怎么说都是景家的骨肉,总不至于不认吧,不过她说了,二婶还没回来,不能大张旗鼓,等苏玉琢出院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就行。”
景家一直在派人找闻人喜,可,她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课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