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转身,她就跟另一个男人离开,他不顾部队纪律,回京城寻她,却发现有关她的一切都被人消抹干净。
他知道是景老夫人做的,他恳求过景老夫人把苏湄的消息告诉他,可那时候的景老夫人何等强势,何等爱惜家门风气,怎会让好不容易消失的女人再回来迷惑她儿子、给景家门楣蒙羞。
这二十多年,他时常在想,她为什么忽然离开,他们说得好好的,一起面对外界的风风雨雨。
他不信她在信里说的,爱上了别人的话。
她究竟有什么苦衷呢?什么样的苦衷,能逼得那么坚定要跟他在一起的她,突然放手?
这个问题,像毒蛇一样盘踞在景逸脑海。
他明明看见像苏湄的那道人影乘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等他追下来,停车场空无一人。
那一刻,二十多年前的种种,在他脑海里一帧一帧过,当年对苏湄的爱,真真切切,刻骨铭心。
婚礼那天,他看见苏玉琢被撞飞,酷似苏湄的那张脸血迹斑斑,她嘴巴里汩汩往外冒血,他感受到强烈的心痛。
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那张脸,现在想来,大约是父女血缘关系在从中作梗。
在医院,景逸听到电话里闻人喜平静中透着决绝的话,心下没由来变得慌促,那种感觉,他只在二十多年前苏湄离开的时候感受过。
弃车跑向酒店的那近半个小时里,他脑子里浮现很多画面,每一幅,都是闻人喜。
她站在远处偷偷望向他时的羞涩模样。
她第一次悄悄地靠近他,向他介绍自己,问他还记不记得她时的期待的样子,以及得到他否定的回答,她那双布满失望的眼睛。
到最后,画面定格在他们第一次在车里,她在他身下挠着他的腰,一遍遍叫他名字的场景。
“逸……逸……”
小猫儿一般,伴着喘息,一遍一遍,烙进他的灵魂。
酒店休息室,他看着沙发上铺散开来的婚纱,意识到她真的离开,密密麻麻的心疼在他胸膛里传递开。
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早已在闻人喜痴痴等待的二十多年里,慢慢爱上了她。
否则当初,怎会说出与她相处试试的话,又怎会被景老夫人逼着和闻人喜订婚。
二十多年前,景老夫人以死威胁他离开苏湄,他都不曾妥协过。
他从不做违背本心的事。
只是想知道苏湄为什么离开的执着,蒙蔽了他真实的内心。
也是在那一刻,他忽地发现,执着了二十多年想要得到的答案,变得不那么重要。
景逸的眼神怔忪片刻,回神,眼前是闻人喜垂着脑袋从他身前走过的一瞬,她长发松松垮垮地束在脑后,优美的脖颈在发间隐隐约约。
“小喜。”情不自禁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她似乎瘦了一些,手中骨感更明显。
闻人喜平静转身,抬手掰开他的手,笑容浅淡,问他:“有事?”
疏淡的模样,刺痛了他的眼睛,景逸喉咙梗了梗,紧了紧空掉的掌心,“晚上一起吃饭吧。”
“抱歉,我没时间。”闻人喜说:“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喜饭好像生病了,几天不吃不喝,你什么时候回家看看?”景逸又道。
回家,很不见外的用词。
“抱歉,我没时间。”闻人喜还是那句话。
转身之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