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喜进了后间,实木门板,阻隔了景逸的视线。
景逸伫立在那儿,一身墨绿色军装本就惹眼,配合他成熟英俊的脸和军人的气概,引得茶吧里的女**头接耳。
他看向闻人喜消失的方向,心下怅然若失。
苏玉琢从他高大挺拔的背影上看出了淡淡的落寞,从刚刚的几句谈话,她忽地想起来苏湄跟她说过的,她爸爸不是个感情细腻的人,总会在一些细节之处忽略苏湄的感受。
苏湄常常被气得跳脚,可一想到景逸像个英雄把她从那个肮脏又可怕的地方救出来,那些不够体贴的小毛病,都变得可以接受。
苏玉琢执起茶壶给面前的茶杯添满,这是个不会追女人的五十岁中年男人。
“爸爸,女人最需要的,是陪伴,是被呵护被疼爱,您要让她感受到你对她的在意,否则,您说什么都没有用。”
“女人是感性的动物,您给足了她情,她自然会回报您爱。”
景逸收回视线,在闻人喜坐过的位置坐下,“你来这做什么。”
他的语气里,有几分警惕。
“您怕我跟她说什么让她不高兴的话?”苏玉琢百无聊赖般地拿杯盖刮了刮飘在茶汤上的茶叶,嘴角微微勾起,“放心,我只是来向她道个别,顺便告诉她,我祝福你们。”
景逸看向这个不曾在他身边长大的女儿。
“我妈妈把她对您的爱,都传给了我,虽然我对您没有那么深厚的父女情意,但我还是希望您能晚年幸福,她很适合您。”最后一个她,指的是闻人喜。
默了一下,苏玉琢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看向景逸,“妈妈也希望您幸福。”
“不能留下?”景逸没有继续苏玉琢的话题,“把你义父接来京城治疗。”
“不了,他是心结,医生医身不医心,而且……”苏玉琢垂下长长的睫毛,“我也有些心结,需要自己冷静消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最好的选择。”
“我也好久没有回去探望妈妈和姐姐,我想见见她们。”苏玉琢笑起来,“您放心,有时间,我会回来看您的,我还要监督您下半辈子呢,您要是不幸福,我妈可会不饶我。”
景逸道:“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苏玉琢抬手看了下手表,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拿上行李赶飞机。”起身,似是想到什么,她问:“您什么时候去苏城看她们?”
话音刚落,她又说:“算了,对您来说,她们都是过去,您往前看就好,您……保重。”
景逸起身,“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苏玉琢走下位子,停在景逸身边,“我能抱一下您吗?”
景逸朝她张开怀抱。
苏玉琢笑了一下,轻轻靠近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
小时候,苏湄经常对她们姐妹俩说,她们的爸爸很高,坐在爸爸肩上,就能摘到星星。
苏粉雕经常嚷着要去京城找爸爸,骑在爸爸脖子里摘星星,苏玉琢没有这么宏图的大志,她只想着爸爸能像邻居胖丫的爸爸那样,在下雨天时把她护在怀里就好。
嗯,爸爸的怀抱,很温暖,也很安全。
大厅里父女告别的一幕,落在叶倾心眼底。
叶倾心收回目光,回到后间,小家伙们还在和橙子战斗,吃得满嘴满手都是黄黄的汁水,叶倾心伸手夺下来,橙子略酸,她担心吃多了对以后长牙有影响。
年年和朝朝很不高兴,瞪着眼嘴里发出哎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