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不能露怯。
金明柯没有回答,而是很认真的凝视着她,眼底那抹暗色越发浓了。
“不过……这次你恐怕要失望了,”罗溪继续说,脸上甚至露出了自信的神色,“你绑我来,一点用都没有。”
“被自己的丈夫抛弃,这么高兴?”金明柯挑眉问道。
“他不会抛弃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罗溪就是要占据心理优势,对着这样的人,害怕完全于事无补。
金明柯眯起眼睛,突然朝她走过来。
他每走一步,那种摄人的气息就逼近一点。
恐惧也是人的本能之一,如果说现在完全不害怕,那是骗人。但罗溪渐渐发现,他与凌冽身上相似的压迫感应该是源于控制的力量,对人与局面的绝对掌控,以及对这种力量的自信,久而久之形成了这样的气场。
现在她感觉不到凌冽对她的压迫感,是因为她了解他,知道如何应付他,也许对付眼前这个可怕的魔头也是如此。
她必须学着与这种气场相处,想到这里,她冷静了许多,打起十二分精神,依旧保持着姿势没动,脑子里不停计算各种状况的应对方式。
金明柯一直走到床前,俯身撑住床边,黑漩涡一样深邃的两只眼眸锁住她,这个举动很久之前他就想做了。
罗溪早晨起来的时候冲了个澡,此刻披散开的秀发里隐约有洗发水残留的香气,混着她的体温飘散出来。
他就这样一下子撞进这股温软柔和的气息里,早已冷硬如铁的心底深处竟不由的一颤。
他有过许多女人,却很久没闻到这样清新的女人香,不是化妆品不是香水,是一种似有若无、毫不刻意的香,带着扑面而来的纯净之感。
他经历过的女人里,很少有能与‘纯’这个词搭上边儿,那些廉价的女人大部分都很怕他,还有些是另有所图的。
可那个逼着他把苦心经营多年的基地炸了个底儿掉的男人,却每天都拥有着这样一个女人……不知为何,一股无名火起,他的手指不由狠狠扣进床单里。
自从上次被凌冽端了老窝,虽说人员上损失不大,但毕竟是最大的基地被毁,他一直咽不下这口气。这次在帝京策划的行动,多半也是为了挑衅报复。
如果成功,他尽失的颜面就能找补回来,且能在世界扬名,从中获取巨大利益,即使失败,现在他的女人在他手里,也不亏。
而且,自从他见到罗溪的那天,yu*望的种子已不知不觉扎根心里,此刻那种子破土而出爆发的力量,让他再也按捺不住。
呼吸着她的芳香,清明的神志像是突然被猪油蒙住,迷了心窍。
“你是个聪明又胆大的女人,我很欣赏,如果你跟着我,我会让你把世界踩在脚下。”他的眼中泛起一丝与他那可怕气场不太相称的轻浮。
像个满嘴花言巧语骗小姑娘的登徒子。
不知为何,罗溪竟有点儿想笑。
“我也一直佩服你,”她让自己迎着他的目光,一双眸子尤其的黑,似是两颗莹润的黑珍珠,对着近在咫尺的脸,“你竟然敢公然出现在这里。”
“你知道为什么?”金明柯勾起唇角淡淡一笑,“凡是见过我的人,不是变成我的人,就是……死。”
“而且,”他继续炫耀的说,“你不觉得很刺激吗?与自己的敌人面对面,却丝毫不被察觉。那种感觉,妙不可言。”他低压的眼底浮起轻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