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葑成天往她那里跑,闫家的人肯定都误会了她和他的关系,特意将她请上门警告来的?看闫葑那一声不吭喝闷酒的样子,言咏兰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忽然觉得夹在眉来眼去的闫家人眼中有些尴尬,干脆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埋头苦吃,毕竟看闫家这样子,没准儿这是她能吃到他们家的最后一顿饭了,得吃够本才行。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又上了些暖胃的姜茶,言咏兰喝了姜茶以后便识趣的提出告辞,闫太师和闫夫人口头挽留了她几句,言咏兰只说铺子里还有事才得以脱身。
闫葑自然跟在她身后追出来送她,到了门口的时候,闫葑喊住了要上轿子的言咏兰。
“童恩。”
言咏兰回头看他,只见闫葑站在台阶上,温文尔雅的看着她。
“何事?”言咏兰问。
闫葑的唇瓣颤动几下,眼中仿佛包含了千种万种情绪,最终却只剩一种,颓废的低下头,轻道:“没什么。路上慢点走。”
言咏兰站在太师府门前海棠树下,阳光倾洒在她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言咏兰对他勾唇一笑,灿若春花:“知道了。”
说完,便躬身入轿子。
闫葑一直站在门前看着她的轿子离开,直到什么都看不见才颓然转身入府,刚跨进门,便有人来与他说,父亲在书房等他。
闫葑垂头丧气去了书房,习惯性将书房门关上,走到在紫檀书案边站着的闫太师身旁。
闫太师手拿一卷卷宗回身,问他:“郡主回去了?”
闫葑点头,闫太师看着儿子这般模样,又问:“还是舍不得吗?”儿子对童恩郡主是什么心思,别人不知道,当父亲的可是一清二楚的。
正因为父亲一清二楚,却丝毫不理解,闫葑才觉得颓然气愤,深吸一口气对闫太师问:
“到底为什么。父亲明知我对童恩的心思,我从小便喜欢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好不容易等她回来,为什么您却不同意呢?难道您也如外面那些人家般,嫌弃她孤女身份吗?”
闫太师将手里卷宗递给闫葑:“为父不是嫌弃她的出身,若今日要娶她的人是我闫家其他人,那我很乐意把她娶进门来,但是你不行,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绝不能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闫葑失望的低下头,闫太师继续说:
“儿女情长者终难成大事,你是我闫鹊起的儿子,万不可被女人耽误。”
这些话对闫葑来说都是老生常谈,从他懂事开始就是听这些长大的,他的父亲是个很有手段的政客,眼中只有胜败,而他作为他的儿子,也必须接受这样的命运。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不够强大,不能强大到枉顾所有人的意愿而活,不能孤注一掷的把童恩争夺到自己身边。
所以,一切都是他不够强大的缘故。
“李太尉的独生女楚楚你是见过的,过几天我会让人去下聘,咱们家现在很需要李太尉的支持,爹希望你能顾全大局,以家为重,丢掉你肚子里那些没用的儿女情长。”
闫太师说完这些,见闫葑仍旧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眉心一蹙,冷道:
“或者你更愿意我让你弟弟把童恩娶进门,这样你也能日日见着她,如何?”
闫葑猛然抬头,对闫太师怒目相对:“别动她。”
闫太师指了指他手上的卷宗:“那便照我说的做。等有朝一日,你到了我这个位置,你才有自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