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儿,然而跟在皇帝身边,谁敢把他真当成正九品的官儿看?
同理,同样是正五品的官职,浙江提刑按察使司的佥事,和南京兵部的职方清吏司郎中能一样么?一个是管着一地的分巡道文官,一个是执掌整个南直隶、乃至整个南方的“舆图、军制、城隍、镇戍、简练、征讨之事”!
哪怕这个郎中不过是加衔的一种,连“掌司事”的职权都没有,但是只要有能力、有渠道,转正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现在别人不知道,南京兵部的那帮瘪三,谁不知道他杨戬杨尚荆是杨荣的孙子,要钱有钱、要人脉有人脉,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从黄岩县这小地方直接调进南京城,做一个六部堂官儿?
原本南京兵部,肯定是有自己的一套升迁规则的,现在他猛不丁插进去,肯定是要挡住某个员外郎、主事的升迁之路的,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帮南京兵部的员外郎、主事还能给他好脸色看了?到时候大处不说什么小处掣肘不断,难受也能难受死他。
最重要的是,就算他派人过去明言“无意堂官之责”,谁有能信?这种清水衙门虽说耗时间,可是升迁却是便利得紧的。
“怕不是外朝诸公想要来个‘漫天要价’,等着内廷那帮人‘就地还钱’,结果内廷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打了一张顺水推舟的牌,最后才变成了这般模样?”忠叔苦笑了一声,做出了自己的推断。
杨尚荆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忠叔所言极是啊,再往深一层去想,若是戬为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虽然同为正五品,想要调任京官,也须费上一番手脚,可这南京兵部职方清吏司郎中,想要调任北京六部任职,也不过是些许功绩、加上一句话的事儿,看来这内廷之中,有人恨我入骨啊。”
“终归不是好事,要不……待南京吏部公文下达,少爷上表请辞?”忠叔的眉头皱成了“川”字,脸上的皱纹都变得深邃了起来。
杨尚荆电了点头,苦笑:“外朝诸公想必也是措手不及,若是北京未曾传来其他消息,也就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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