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几个左膀右臂,包括副将戚卫也在,祝大宝去时,他们七八个大男人正围着火炉,温着热酒,边大碗喝着,边发泄着对李棣基此处御驾亲征的不满,每个人身边,均放着一个黑色的面具。
“大将军,我们都离家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我们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一个,这叫什么事啊。”
“呃,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居然让二三十万的弟兄千里迢迢的来这种寒冷的鬼地方受罪,还好大将军你知晓这里的天气,让我们带足了保暖的衣物,不然,咱们几个怕是早就冻成狗了。”
“哎,就是啊,大将军,来,属下敬你一碗。”
一个满是络腮胡的男人端起酒欲给沉默不语,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的席琏敬酒时,门外响起咳嗽声。
“谁人在咳嗽。”络腮胡男人露出不悦,扭头看向门帘处,大声嚷道。
门外把守的士兵回道:“禀诸位将军,是祝公公来了。”
“祝大宝?他这个时候来我们这儿干什么?”
“是啊?这都已经是三更半夜的了,他来我们这儿准是没什么好事。”
“大将军,要不我们几个出去把他轰走?”
几个粗枝大叶的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没个主意,均露出需要指示的神情齐刷刷的看向席琏。
席琏扫他们一眼,英俊的脸庞亲和而又不失威严,“祝公公是皇上最为宠信的人之一,不许胡来。夜深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
络腮胡、戚卫这几个人多年来跟着他席琏出生入死,在他的带领下,他们才得以建功立业,他们对他的崇敬与拜服绝对是无人能比。
几人各自拿上身边的黑色面具,起身戴在脸上,依言一前一后的离开营帐。
不多一会,祝大宝便进了营帐内。
一眼瞧见营帐内铺着貂绒毛毯的床,想着躺在上面睡觉定是暖和,随即又想到皇上如今需要靠他施舍才得以不受冻的处境,心里头顿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虽是如此,面对席琏却是脸上笑眯眯的,说话,更是客气。
“呵呵,大将军,外边冰天雪地的,你这儿倒真是暖和啊。杂家进了你这营帐,都不想再踏出去半步了。”
席琏淡漠的睨他一眼,拿起温热的酒给他倒上了一碗,长手一抬,“祝公公,要不要来一碗热酒抵御严寒?”
“呵,大将军,你的好意杂家心领了。”祝大宝并不好酒,抬起一手微一推。
他这一推,席琏也不再劝他,仰头便将一碗酒喝了个干干净净,“皇上要见我?”
李棣基下密诏要他秘密跟随在军队中,他心知,他迟早要召见他。
祝大宝三更半夜的出现在他营帐,他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相反,祝大宝不来,他才感到意外。
祝大宝笑道:“是的。大将军,那这就跟着杂家去皇上那儿吧。”
闻言,席琏也不拖沓,帅气利索的就从火炉旁站起来。
祝大宝见他并未拿起身旁的黑色面具,忙出声提醒。
“大将军,可要把面具带上啊。除了杂家和皇上,以及你身边的那几个人知道你也随军出征了,其他人可都不知道,你要是露了脸,动摇了军心那可就坏了。”
祝大宝这话,说得倒是可笑。
席琏乃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战神,每个士兵心里神一样的存在,敢肯定,他要是不戴面具露了脸,不仅不会动摇军心,反而会振奋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