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段路便是热闹的卖小吃的街道,人声鼎沸的,和他们之前停车的后面成为鲜明的对比。
姜星河虽然不算矮,但是在谢迟年旁边,像是完全被笼着的。
她抬起眼看了他一眼。
男子的下颌本来带着些微的凌厉,如米开朗琪罗手下的锋利之刃,可以雕刻出最完美的人体起伏,然而此刻伞外细雨如丝,灯火如昼,夹在在人声里,这弧度也温柔了。
让人想要摸一摸。
谢迟年发现了,微微俯身,垂眸问她:“怎么了?”
姜星河烫着耳朵,急忙低下头:“没什么。”
然而这男人仿佛可以窥探人的内心,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然后往自己的下巴上摸去,声音也似乎泛着这春雨的水汽:“可能还有点刺手,胡子刮了还会长,瞧着没有而已。”
触碰到他下巴的那一刻,姜星河几乎要忍不住缩回手,仿佛要被烫化了一般,然而她仿佛被蛊惑了一样,轻轻的抚摸了一下。
些微的粗糙,却又有莫名的质感。
他说话的时候呼吸就在她手指上方,很轻,也很痒。
他得唇微微张合,她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这唇一定很柔软。
姜星河猛地蜷缩回自己的手指。
谢迟年松开她,温声说:“还是有些微的刺吧?”
姜星河低下头,“嗯”了一声。
仿佛心尖尖上都冒出一根柔软的刺,吞吐出轻薄的呼吸。
伞上是沙沙的雨声,周围是嘈杂的人声,每个人在每个人的世界里,谁都没有注意这伞下的异动。
姜星河走向卖红枣糕的店铺。
*
与此同时。
偏僻的后巷,没有灯。
一辆车身都是泥的汽车撞向穿棉布鞋的老人。
做惯了无法无天的事情,在这种地方撞死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事。
尤其是良心上。
谁叫你不让开呢?
前灯晃着,让人睁不开眼,在这不宽的道路上,已经逼近了一百码。
一百码的汽车冲击力是多少?
至少在人的常识里,迎面撞上,鲜少生还。
然而老人却仿佛一点都没有发现似的。
如果他们看到了老人的眼神,肯定会迟疑一下,因为此刻,那不是一个老人的眼神,那样的眼神,如此年轻。
英雄本不老。
车里的人还在叫嚣着,他们这样的人,对践踏别人有种变态的兴奋感。
五米。
三米。
一米!
车逼近,他们终于看清楚了老人的面容,迸发着绝对力量的面庞!
不由自主的惊恐从他们眼底露出。
然而,已经迟了。
棉布鞋的脚一抬。
所有一切,暂停。
*
姜星河买了红枣糕。
卖红枣糕的大婶还记得这个少女,这般出色的容貌想要人忘记都很难。
谢迟年替她打着伞。
大婶看了他一眼,心中暗叫,我的乖乖哎,真俊!
又给多加了两块。
谢迟年付了钱:“谢谢。”
大婶将手使劲在围裙上擦了几下,方才将袋子递了过来:“不用不用。”
谢迟年接过,撑着伞继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