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东家尚未开口,镖头便道:“我们东家成婚了,夫人有命,不得在外沾花惹草。”
东家被抢了话竟然不恼,反倒淡淡地笑了笑,咬着“夫人”二字道:“夫人之命不敢不从,回头给你在夫人面前请赏。不过,话说回来,我成婚了,你又没成婚,你可需姑娘解乏?”
镖头听见那“夫人”二字,先是面容一僵,继而脸色铁青,话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必!”
“你不需要,兄弟们需要。”东家自顾自地说罢,对掌柜的道,“把姑娘们唤来吧。”
掌柜的顿时眉开眼笑,赶忙唤人去了。
过了片刻,酒菜刚上齐,一二十个姑娘就从街上涌进了客栈,人满为患的大堂里忽然就亮堂了起来。姑娘们穿的虽是布衣,抹胸却一个比一个低,胸脯一个赛一个圆,走起路来跟怀里塞着俩玉兔儿似的,晃得人眼睛疼。
姑娘们显然得了提点,一进大堂就绕开主桌,直奔镖师们去了。
到了桌前,姑娘们散开,往镖师们腿上一坐,斟酒布菜,陪聊逗乐,气氛霎时热闹了起来。
大堂里越是热闹,越显得主桌气氛冷清,一个粉衣姑娘往一个镖师怀里偎去,娇声道:“镖爷,你们镖头好臭的一张脸,奴家怕……”
镖师哈哈大笑,“我们镖头又不是豺狼虎豹,能吃了你不成?”
“奴家不怕镖头吃人,倒怕镖爷今晚会吃了奴家。”粉衣姑娘媚眼如丝,抓着镖师的手就往自己的胸脯上放,口中说道,“不信您摸摸,奴家这心都快蹦出来了。”
镖师摸了一掌的雪腻香滑,魂儿都飞出七窍直入云霄了,粉衣姑娘趁机使劲儿地往他怀里偎了偎,媚眼不着痕迹地往起皱的衣领里一瞥,只见那原本捂得严实的衣襟里隐约泄出一缕金辉。
……
这顿饭吃了约莫半个来时辰,酒足饭饱之后,掌柜的搓着手道:“各位镖爷,要是想快活,小店有上房。”
砰!
镖头闻言将筷子往桌上一搁,寒声道:“行了!酒也喝了,乏也解了,明早还要赶路,今夜早些歇息。”
姑娘们顿时哀怨了起来,粉衣姑娘泪眼涟涟地道:“镖爷,您舍得奴家吗?”
镖师尴尬地笑了笑,“对不住了,姑娘,我们镖头发话了,这趟镖是大活儿,不敢纵乐太过,等运完镖回来再找姑娘快活。”
说罢,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
粉衣姑娘顿时眉开眼笑,拿了银子就招呼姐妹们走了。
东家带着孩童径自回了上房,镖头安排人守夜,随从们忙着为东家打水沐浴,其余人等皆回房中歇息了。
二更时分,客站打烊,大堂后院儿都安静了下来,掌柜的回房睡了,小二在柜台后打着盹儿,上房屋里,一道黑影从西窗跃入,轻如黑风,落地无声。
屋里,东家未眠,镖头也在,而跃进屋中的人正是今夜被粉衣姑娘缠住的那名镖师。
“主子。”侍卫一落地就跪了下来。
“嗯。”暮青未更衣,也未摘面具,仍是一副少年东家的模样,问道,“如何?”
侍卫道:“是探子,手段没新意,也就手法还算老练。”
“看来就是今夜了。”暮青倒了杯茶,却没有品茶之意,只将茶水搁在桌子上,从怀里取出本医书来,说道,“那就等着吧。”
“传令下去,今夜都打起精神来。”月杀吩咐道。
“是!”侍卫领命之后就自西窗跃了出去。
月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