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梦都没做。
次日暴雨,天犹如被捅漏了个洞,雨水哗啦倾泻而下。
沈泽睁开眼睛,先是蹭了蹭怀里抱着的东西,打算给顾关山一个早安吻。沈泽一蹭,迷迷糊糊地觉得触感不太对劲,有点扎人,软得不像人头,睁开眼睛发现那是顾关山买来的柴犬屁股玩偶。
沈泽:“……”
顾关山什么时候能改掉起床之后,往他怀里塞东西让他继续抱着睡的习惯?
沈泽揉了揉眼睛,把柴犬屁股垫在脑后,微坐起了身。
屋外天色浓黑,穹顶积雨云虬结,犹如末日,窗缝渗雨。
顾关山正在坐在餐桌前,她租的房子非常小,为了节省空间,餐桌就是一长条的吧台,外面雨水淋淋漓漓,吧台顶一盏灯亮着,犹如沈泽的灯塔。
她把沈泽的背包清了,身边的充电器插着沈泽iPhone 7 Plus,一堆雪白的文件纸摊在桌上,顾关山坐在灯光下一张张地翻看,她戴着金属边的眼镜,看上去极为认真。
沈泽只当她在翻自己的手机玩,困倦地揉了揉头发,打了个哈欠:“……密码你生日。”
顾关山点了点头,却也没看他的手机,将那一沓A4纸收了起来,对沈泽温和道:“——吃早饭了。”
沈泽奇道:“吃什么?”
顾关山摘下眼镜,笑起来:“我吃什么你吃什么。”
她的声音极为温暖,沈泽站起身时,顾关山正好将那一沓A4纸收进了档案袋里,装进了自己的书包。
那是什么?沈泽打了个哈欠,却又觉得那只是顾关山的作业,便没怎么在意。
至于那件事,沈泽不是个处理它的心情,他只觉得来找顾关山实在是太正确了——
——他在这里睡得着。对沈泽而言,有他的姑娘的地方,就像是灯塔和归途。
……
外头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暴雨,带着一种飓风将至的趋势,他们的早饭是牛油果和面包,外加切片的冷火腿和黑咖啡。
顾关山把新鲜牛油果碾碎,加了千岛酱和些许胡椒粉,涂在面包上,沈泽吃起来觉得黏糊糊的颇为神奇,又有点儿腻,有点吃不下第二块面包。
顾关山忧虑地看着他,小声说:“你好瘦,你还是多吃点吧。”
足有近八十公斤的沈泽:“我这些就够——”
顾关山是真的担心他,懵懵地问:“不、不好吃吗?”
顾关山大概是吃惯了这种早饭,可能在她的理解里,这牛油果酱已经是她能弄出来的,最正常的东西了。
沈泽看着顾关山的眼睛,她的脸羞涩发红,像是犯了错事的孩子,要把那牛油果撤了。
沈泽:“……”
沈泽斩钉截铁道:“好吃!”
她在这里过得是有多苦?沈泽一边把牛油果往面包上涂一边想。
——可是他来了。
-
顾关山看着沈泽吃完饭,一个人出了门。
她说自己要去上课,而那个课上大家都认识,沈泽不方便跟着,让沈泽在家随便找点东西玩,沈泽点了点头,躺在了顾关山的那张小单人床上。
沈泽坐在窗边,看着顾关山穿着条桃色的裙子,在铁灰雨幕里啪地撑开满是星星的伞,踩着雨水奔向公交车站。
沈泽那段时间什么都不想做。
极大的挫败感令他一点正事都碰不得,连心理上的回避机制都发动了。沈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但是对一个一直顺风顺水的人来说——他一年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