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
皇帝安排完后,坐在龙椅之上粗喘着气。
也许……
也许那老东西现在并未抵达西川。
毕竟。
这大雪的天儿长途跋涉,马儿吃不到好的草料,又没有驿站可以换马,如此冷的天儿,马儿是走不快的,那老东西指不定就藏在那些大山里,亦或者是村子里,为的就是迷惑他的那些追兵。
毕竟。
那老东西惯会揣摩他的心思。
皇帝压根就不知道。
镇国公一行人,之所以能那么快的抵达西川,这和皇帝派出去的那些追兵有着莫大的关系。
本来。
镇国公一行人,每人只有一匹马。
结果。
皇帝派去到了追兵,马儿倒是好马,可那些追兵,却中看不中用,哪能是镇国公手下那些兵的对手。
所以,皇帝派的追兵,镇国公的人尽数给灭了,马匹则留下来了换乘着骑,这才能这么快的抵达西川。
幸亏皇帝现在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铁定会气得吐血。
夜已深。
来顺踌躇了片刻,咬了咬牙,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弯腰低头战战兢兢道:“皇上。”
皇帝一个冷刀子眼丢了过去,寒声不悦道:“说。”
“……皇上,今儿,今儿逢十五了,该,该去……”该去“皇后娘娘的寝宫”这几个字,却硬是没敢说出来,来顺心口噗通噗通的狂跳个不停。
十五?
又到十五了?
皇帝满眼的厌恶和痛恨,拳头紧攥浑身肌肉都紧紧的崩着,额头上的青筋高耸,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深呼吸了好几次后,这才略微平息了下来。
“备轿。”
“……是,皇上。”来顺暗自长吁了一口气,忙不迭的走了出去。
……
寒风呼呼的刮着。
雪花的飞舞飘飘洒洒的从天空落下。
今年的雪虽然没有去年那么大,但接连下了这么好些天,地面虽然每天都有宫人清扫,但屋顶上,树枝上的积雪却是没有办法时刻清扫的。
虽然夜里。
但有了积雪的反射,外面看起来并不是很黑暗。
太子站在开着的窗前,目光直直的看着凤栖宫的方向,冷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就跟利刃在割一般的难受,即便是身上披着皮草披风,可长时间站在风口,压根就抵御不了寒风的侵袭。
此时此刻。
太子觉得从头到脚都好似被冻住了一般,可他这心里,却好似油煎火燎般的难受。
初一?
十五?
这荒唐的日子。
这让母后痛不欲生却不得不忍耐的日子。
这令他痛苦不堪,却无能为力的日子。
抬起微颤的双手,垂眸看着这一双并不宽厚的双手,滚烫的眼泪啪嗒啪嗒砸落在双手的手心上。
他今年才十二岁,距离弱冠之年还有八年。
八年?
这让他和母后如何能熬得了八年?
一想起母后她被……
想到母后,太子双手死死抓住窗沿,手背上的青筋高耸,指甲断裂了,他似乎都不知道疼似的。
安庆站在房门口,看着太子的背影,虽然不知道太子因何而悲伤?因何而烦忧?但光是看着太子这消瘦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