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足落水,她吓得大哭,是轻轻的母亲救了她,被救上了岸依旧惊魂甫定,轻轻鼓足勇气拉着她的小手安慰,“不要哭了。”
她们做了两个小时的朋友,直到她的父亲接她回家,她告诉轻轻,“我叫洛落,就是落落,不论谁叫我都像是和我很亲很亲!”
轻轻点头微笑,是啊是啊,她就和洛落很亲很亲。
那年再见,轻轻七岁,她也七岁。
转学入校,讲台上自我介绍,与生俱来的高傲,却在不懂人情的同龄人面前丝毫不受欢迎,没有人愿意做她的同桌,又是轻轻鼓足勇气举手,“我和洛落是朋友,我要做她的同桌。”
接下来的岁月,她们的关系用“朋友”二字维系,她常常会恨铁不成钢的戳轻轻的脑门,“你啊你,除了沉默你还会什么,别人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啊,怕什么,还有我呢!”
轻轻乐呵呵的傻笑,是啊是啊,她有个公主骑士!
那年噩梦,轻轻十岁,她也十岁。
她是洛氏公主,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她带着五岁半的弟弟偷偷溜出家门,没有保镖没有保护,孩子的世界很天真,以为天下太平。
坏人出现,她侥幸带着弟弟在人群里躲闪,马路对面的轻轻朝她招手,笑得一脸灿烂,“洛落,洛落!”
轻轻要过马路,她的母亲拦住了她;她和弟弟要过马路,坏人拦住了她。
于是她和弟弟被劫持了,破旧的工厂里她还看到了被绑着的季东白,她见过他,是轻轻嘴里常念叨的小白。
七岁到十岁的三年,季东白对于她只是三个字,只是朋友的朋友。
季东白是个温柔的孩子,夜深人静时他会安慰她,三个孩子只有两个馒头时,他全部给她和弟弟。
黑暗的日子里,季东白是港湾,是阳光。
只是狂风暴雨下,港湾也不平静,阳光也不温暖。
这辈子她最讨厌一种职业,那就是记者!
洛家的女儿儿子被绑架在s市是大事,洛家的赎金因为记者没日没夜的蹲点到不了绑匪的手里,绑匪气急败坏虐待他们三个孩子,弟弟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年纪又小,她没来得及捂住弟弟的嘴,只听见他哭着童言,“你们等着,我要叫我爸爸把你们抓起来!”
弟弟的话让绑匪心上一计,他们拖着弟弟在地上行走,白嫩的皮肤被粗糙的水泥地磨得鲜血淋漓,他们用肮脏的手对弟弟又摸又掐。
十岁的年纪,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她知道他们那是什么意思,他们在玩一种游戏,无关乎年级性别的游戏,寻求的是一种刺激。
弟弟大哭,他喊,“姐姐救我啊……姐姐我疼啊……姐姐……我疼……”
他一句又一句,痛苦而凄惨。
季东白是曾企图救弟弟,却被绑匪踹到一边昏死过去。
她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弟弟看她的眼神从希望到绝望,最后平日里鬼灵的眼眸没有了焦点,而她也从泪流满面痛哭流涕到面无表情。
麻木了……
五岁半的孩子没有一处完好,最后被人抛到城郊下水道,找到的时候浑身都是白色的蛆!
绑匪最后的结局怎么样她不知道,但她肯定那一定是生不如死,因为她的父亲花了相当大的一笔钱买下了绑匪。
……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天,可足以听到那头的人呼吸越来越重,言语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帅轻轻,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呵,洛落,你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