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从车上下来，平淡的看着简陋店面的招牌，和这里一排的店面一样，都可以归为两个字——破旧。
当年不可一世的季家司机，牢狱之灾后也只能落魄如此。
过了早餐时间，原本就没什么生意的店面更是冷清，她找了个看起来相对干净些的塑料凳坐下。
见衣着鲜亮的客人来，老板娘谄媚的奉承，“小姐你真漂亮，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轻轻偏头睨着她，五年的光景，人终究是抵不过现实的，当初保养极好的脸，现在也只剩下满脸的褶子。
轻轻摘下墨镜，清冷的眸子里是嘲又是讽，只见那女人脸色立马变了，甚至几分颤颤巍巍，枯燥的手局促的往围裙上摸，结巴开口，“帅……帅小姐。”
轻轻挑眉，“好久不见，宋太太难得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周玉连连点头，脚无意识的后退一步，她怎么可能忘记这个几乎让季家少爷发疯的女人，更何况她还是那个人的女儿。
若说只是当年她仅仅只是口头羞辱过轻轻那还好说些，可是他们之间还搭着一条人命！
如今在s市gu氏本就是半边天了，又加上郗家，就算季氏念在过去的份上保他们，也是无力回天的。
轻轻看出了周玉的紧张，只是清淡的勾唇，“宋太太别拘束，我来只是找您丈夫的。”
“我家那个……”
“我知道宋先生出来了，监狱里表现不错，提前出狱。”
“帅小姐，他不是故意的，法庭上都交代清楚了，我们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五年也真心忏悔了，您大人大量，您也看到了我们家都成这样……”
“宋太太别激动，我今天来不是想怎么样，只是想……”
“帅小姐！”楼梯口突然一声男音打断轻轻的话。
轻轻看了一眼来人，又看了看周玉，心里了然几分。
男人疾步走来，推着周玉上楼，“你先上去，我跟帅小姐说。”
“可是……”
“可是什么！快上去！”男人不耐烦吼道。
“宋致国，你……”周玉火气蹭蹭往上冒，她守他五年，他竟然还敢这么跟她说话，可是看到一旁的轻轻，却也不敢当场发作，扭着身子上楼打算秋后算账。
宋致国松了口气，连忙给轻轻端茶递水，“帅小姐，当年的事是我一手造成的，与我的家人无关。”
尽管在牢里，消息不也全然是闭塞的，轻轻与阮夜熙订婚不久他就知道她是gu氏千金。
轻轻低眉笑笑，“古人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宋先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宋致国怔愣，眸光躲闪，“帅小姐，鄙人愚钝，不甚明白。”
有些事情不是嘴上说不明白就真不明白的，轻轻笑意不减，“这五年宋太太和令千金似乎过得不太好，四处受人脸色，令千金现在在读大学，听说和同学的关系也不怎么好。”
说到妻子和女儿，宋致国心里是说不出的内疚，特别是想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更是心如刀绞，“帅小姐，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杀人偿命，我懂，我懂，我懂。”
宋致国一连说三个“我懂”，好像就真要偿命一般。
看着他，轻轻心里有些无力，某种程度上说，大概他这种也算叫好人吧。
“的确，你是错了。”轻轻睨了眼转角的楼梯口，然后送包里拿出一支酒红色的录音笔，“忠心可以，可是愚忠不可以。”
说着，她摁下播放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