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不起该是她说的么?不该!谁都知道不该!
对不起的是他,他强迫了轻轻,他趁人之危,他卑鄙的在轻轻肚子里撒下种子,他让轻轻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孕育他的孩子,他在莫斯科红广场只顾自己逃命弃嘟嘟而不顾,他……的罪孽,罄竹难书!
对不起的是他,他自以为是的以为轻轻过得很好,他自以为是的以为轻轻如普通女人一样庸俗需要他的官职往脸上贴金,他自以为是的以为他给轻轻安排了不错的未来,他自以为是……的以为,他的规划周密!
“对不起!”阮夜熙猛然惊醒,抓住轻轻消瘦的手,对不起的是他,他,比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责备他孩子的母亲!
“轻轻,对不起,我知道是我的错,我知道。”阮夜熙特意强调他知道,轻轻明白,他在忏悔,深深的忏悔。
他说,“轻轻,我不该那晚上趁人之危,我不该在你在异国他乡对你不闻不问,我更不该让嘟嘟和你遇上这种事情。”
那天晚上他的部下都已经拿药来了,可他却将部下赶出房间,只因他嫉妒轻轻一句又一句的小白,她哭着说难受,哭着叫小白救她。
她在国外的五年,他本可以安插亲信在她身边照顾,可他却自信以为轻轻是他的女人,轻轻最后的归处也只能会是在他身边。
莫斯科的圣诞,只要他有心他便可以知道当时轻轻和他们的孩子就在那儿,毕竟那时候他负责总理及重要政客的安全,人员出入便是基本,而他硬生生剔除了她们的消息。
“如果我知道你和孩子在莫斯科,也许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阮夜熙浑身颤抖,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轻轻,是我害死我们的孩子,我是罪魁祸首,我罪无可恕……”
阮夜熙一直重复后面说的这些,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声音在哽咽,最后泣不成声。
阮夜熙在哭,帅轻轻环住他的腰,她知道他是不想让她看到如此脆弱的他的,可他忍不住,对于阮夜熙这种宁愿流血也不流泪的男人来说,这泪是阮夜熙的生命,他在破碎他的灵魂,为他那死去的孩子而忏悔。
帅轻轻知道阮夜熙迟早有一天要知道嘟嘟的死,也想过他是如何反应,假设过很多种,可独独不敢妄想成如此,她的丈夫是骄傲的,任何情况下都会维持自己的形象,他所代表的从来就不是他个人,他所代表的是他的家族,更有甚,他代表的是一个国家!
然而此时,他却是毫无形象的痛哭,他的脆弱一览无余。
原来,孩子的死,崩溃的不只是她,更有他!她爱孩子,而他或许更爱,因为这是她的孩子!
“哥哥,不是你的错,这是天灾人祸,有时候人定胜天是个可笑的笑话,纵使你在,你也干不了什么。”她轻抚他的后背,多少次她曾这样安抚他们的孩子,她淡淡苦笑,“哥哥,天灾人祸面前我们都无能为力,这不怨你,毕竟你阻止不了那场惨案,而这怨我,是我没保护好嘟嘟,如果我没有去莫斯科,如果我没去红广场,如果我当时抱紧了嘟嘟……”
“不,”阮夜熙低吼,压抑的嘶哑,他在乞求她,“不要说了,轻轻,不要说了。”
“轻轻,”阮夜熙泪流满面,没有一刻比此时更狼狈,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卡着,每一句他说得都是如此艰难,“轻轻,没有一个母亲是不会保护自己的孩子的,轻轻,你做得很好。”
做得不好的是他!他太过自信,他太过自以为是,于是,他的孩子没了。
“轻轻,我们会有孩子的,会有!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再要孩子!”阮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