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点头,靠着他,将自己的重量全部交付给他,她用她的动作告诉着他,此刻开始她依赖他,完完全全的依赖。
“轻轻,”阮夜熙抹去眼泪,又重新抱紧她,比刚才更大的力量,好像这样轻轻才在他身边,“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我,答应我!”
轻轻知道他的害怕,他失去了他们的两个孩子,一个素昧蒙面,一个却是留不得,命运的玩笑开的貌似有些大,他害怕命运的下一个玩笑就是她。
“嗯。”她点头,她不会离开他,她早就没有离开他的理由了,一场灾难夺去了她的孩子,又让她的丈夫去了趟鬼门关,她哪里来什么理由离开他?
她此时所要做的便是陪着他一起,慢慢变老,守着他们来之不易的安宁。
“说好了!”阮夜熙哽咽,轻轻感觉到一抹湿润从额角滑下,痒痒的,那是他的泪。
轻轻突然觉得心疼了,很久没有这种感觉,几分陌生几分熟悉,这种疼不是寻常的疼,而这种疼……好像是时隔了六年,那时候她第一次见着季东白的母亲,在墓地,他抱着她摸摸流泪。
轻轻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最后靠在他的怀里。
s市的仲春还残留在倒春寒的影响中,轻轻出院了,在做完手术后不久轻轻就出院了,阮夜熙安排的,他完全明白为什么轻轻如此讨厌这里,为什么一听到医院便会浑身不自在,更为什么排斥这里,此刻他亦然,他的两个孩子都是在这里没有的,一个车祸夭折一个宫外孕。
阮夜熙并不确定他是否还会给轻轻一个孩子,若说之前他所说的他们还会有孩子是个谎言他承认,他那时在安慰轻轻更在安慰自己。他们还会有孩子,他们还有希望,他们还能在一起。
可谁能保证下一次轻轻和他的孩子能以正常的方式成长?堕胎,对于女人来说实在伤害太大。
说实话,他不介意领养孩子,一个两个,她想要多少都行,只是他不敢拿她的身体开玩笑,只是一次的侥幸那个孩子便以错误的方式出现,若再有意外,轻轻原本脆弱的身体又怎么能经受第二次!
只要轻轻好好的,那什么都是好好的。
此时此刻,他不再奢求什么,但若要说奢求,那便是奢求轻轻的平安了。
轻轻这次宫外孕后,阮夜熙将打算已好的休假提前,这些年来他为这个国家牺牲巨大,也曾差点马革裹尸,这一次他是真的累了,他远没有那么伟大,他喜欢他的军旅生活,可是如果没有轻轻,他又会是何等的行尸走肉。
有人说,无国则无家。可是没有家,又哪来的国,他想守护好他的家!
这些年前前后后的假期屯在一起两个来月,这两个来月他是要彻底离开他的事业,所以离开前他不免要交代一些事情,棘手的还是要先处理。
忙,是正常的。只是,醉酒,不正常。
“你看你这是什么样!”阮云琅看到醉得走路不稳的儿子呵斥,坐在沙发上郗爸爸放下手中的报纸看着阮夜熙皱眉。
“轻轻呢?睡了?”阮夜熙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疼得厉害,然后又接着喃喃,“睡了好,睡了好。”睡了就看不到他这个样子了。
“你要闹腾到什么样?不知道轻轻要静养?!”郗妈妈也是揉自己的额头,最近的事情一件比一件不如意,一件比一件心酸。
关于那个素昧蒙面的嘟嘟,整个郗家和帅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天灾人祸的意外让人想恨都不知如何恨,到底该怨什么?
阮夜熙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