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拂着拍打在林荫道上的树木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初秋的校园在微风和五彩缤纷的彩打照应下显得格外有魅力。
后来他问:“你冷不冷?”不等她回答,就将自己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衣服还上还有他的味道,淡淡的陌生气息,沾染着酒的芬芳。
她两手笼在长长大大的袖子里,像一个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可是穿在她身上确有一种奇异的服帖。
绵绵的休闲服披在她身上格外的让人温暖,也许真的喝多了,那丝丝温暖并不是身体上的暖,那暖洋洋的感觉仿佛游走在四肢慢慢的聚集在胸口,一丝一丝渗进去。
他们东拉西扯了,从高中的种种懵懂懂事的爱恋,到初中的与老师的唱反调,到小学时的调皮捣蛋,样样说起都是臭味相同。
说到高兴处冷米喜欢比划,于是长袖一甩一甩,像那些唱大戏的演员的衣袖。
他喜欢抢她的话头,冷米喝多了酒,觉得口干舌燥,但还是唧唧咕咕的说个不停,她也愿意听他说他以前学习生涯的恶臭趣事。
两个人就那样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自己也觉得好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好像是陷入热恋的情侣总是有个说不完的话。
最后终于到了她住的寝室楼下,他看到小卖部还透着点点灯光,于是对她说:“你等一等。”
他去敲开小卖部的门,和卖东西的阿姨闲扯了两句,买了老酸奶,她像考试考了满分的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欢天喜地,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觉得这是此生喝的最好喝的琼浆玉露。
他默不作声,把另外一瓶也递给他。
“你不渴?”
“不渴,都是给你买的”。
她啊了一声,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穿着他宽大的衣服,衣服一甩一甩的,刚刚又接过他递给她的酸奶,顿时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
他接过她手里的酸奶,默默替她插好了,依旧不做声再递还给她。
她咬着管子,默默吸着酸奶。
酸奶很凉,也很稠,这个季节的酸奶稠得都可以堆起来了。所以她喝得很慢,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酸奶并不酸,反而很甜。
看着她呆呆的样子,他笑着说:“我们都在一起混了那么长的时间了,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璧人姓王名浩宇,不知道小姐你叫什么?”
听到他调戏的语气,她觉得有点好笑,到现在都还没有互通过姓名:“冷米。”
他问:“冷天的冷,小米的米吗?”
“是呀。”
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早过了熄灯时间,寝室楼外的院门已经关了,他打量着那铁栅门,问:“你打算怎么进去?”
她一下子淘气起来,嬉皮笑脸的说到:“当然是翻过去了,不然怎么进去。”她随手把空酸奶盒投进垃圾桶,一副壮士西去的豪情,拍了拍手说:“你瞧着。”
她身手利落得让人吃惊,三下五除二就攀上了铁栏,踏在两米多高的铁门上还冲他招了招手:“王浩宇,晚安了!”哧溜一下就已经几步攀下了铁门,一跳一跳的银灰色身影,渐渐消失在晦暗的树影里。
王浩宇一直记得,记得她穿着自己的衣服,长长大大的米色休闲外套,踏在那样高的铁门上,一手抓着铁栏,得意洋洋地冲他挥着另一只手。
背景是沉厚如黑丝绒般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