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唔唔点头,既然有免费车可以搭,那么就算让他在她耳边王婆卖瓜两句,也是应该的,何况她也实在没力气跟他斗嘴了。
她一反常态的沉默终于让他起了疑心,等红灯的时候,他扭头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人,痞痞的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难得都不开口气我啦,这还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穿淑女呢?今天该怎么庆祝……怎么这么焉?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她不对劲,话回峰转。忽然就伸出手来,她吃了药有点迷糊,一时就让他占了这点便宜。
他的手指有些凉,按在额头上很舒服,他竟然就那样久久停顿了,像是一下子出了神,不知在想什么。她终究忍不住:“喂,绿灯了。”
他“啊”了一声,后头的车子已经在不耐地按喇叭,他在街口却向左转:“上医院去。”
她迷迷糊糊的说:“我回家吃点药就行了,上什么医院,那的花多少钱啊。”
他坚持:“上医院,你就掉钱眼里吧,还要不要命了。”
争不过,没办法谁叫方向盘捏在人家手里呢?结果被他拖到医院去打了点滴,她平生最怕的事情就是——进医院,看到护士拿针头,就双膝发软,恨不得掉头跑掉,整个一鸵鸟。
看她害怕的样子,罗璇那没心没肺的坏蛋还在一旁放声大笑:“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就一输液都怕。”
可能是上班的时候吃了感冒药发挥了药效,现在精神好了很多,听到那家伙的坏笑,脸一红:“谁怕啦,谁怕啦,你才怕了呢?不就一输液吗?有什么好怕的,姐才不是你呢?一输液都怕,真是大惊小怪”。
说完还对着罗璇“哼”了一声。
天渐渐黑了下来,输液室里的人渐渐少了,空荡荡的空间里只听见电视机传出来的声音,在播新闻联播,点滴管里的药水好像永远滴不完似的。
最近感冒加上工作的关系,她本来就睡眠不足,东奔西跑的,一天熬下来实在是累了,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可能潜意识还记得在医院的关系,有人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她立马睁大了眼睛,站了起来,看到小护士正在替她拔针,连忙坐了下来。
罗璇说:“还真是不挑剔,随便在什么地方都能睡着。”
她揉了揉眼睛问道:“几点了?”
“九点过了。”
他按得她的右手很痛,她把手抽回来,自己按着那小小的棉球。
输液室的人都所剩无几了,他们俩也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坐了一会儿只听见肚子咕咕叫,罗璇这次好像是看她生病可怜也没嘲笑她,他站起来说:“吃饭去吧。”
除了这次,他们在一起,好像永远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不斗嘴。
后来冷米才觉得自己想错了,因为她和罗璇即使在吃饭的时候,也还是会斗嘴。
好像他们天生就是为了斗嘴而生的彼此似的。
就为吃什么,两个人就争了一路。
她想吃火锅,罗璇却坚持要去吃粥,一副义正言辞的说:“病人就应该吃点清淡的。”
冷米原以为又是那种贵得要死的地方,谁知他开着车七拐八拐,在无数城中村转来转去,直转得她七荤八素,连东南西北都认不出来了,才在一条小巷口停了车,对她说:“走进去吧,车开不进去。”
说实话,罗璇的这辆车停在这种地方,真的显得很骚包。
他也真的很大胆,敢把这种上百万的车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停在这里,说实话,胆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