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都没有留下。
翌日。
秦揽月一行人也告别了一酩大师启程了,向着桃洲浦。
知敏由郦愫手下的人带回了藏剑府,倒是没有跟着他们,这是郦愫的安排,秦揽月不好说什么,只能安慰知敏说自己很快也会去未暝山。
桃洲浦和未暝山都位于大越青州地界,因此他们此行的必是要去大越的。
一路向南而行,三天的时间,他们走到了大燕的边界。
秦揽月蹲在马上看着北方寂寥的初秋慢慢变成了浓红翠绿,仿佛深春永不退去的岭南。
郦愫倒是没有奇怪她为什么会骑马,想来成德侯戎马半生,现在虽然未曾在在边疆驻守,但是将门无犬子,秦揽月这个将门之女也不该太过柔弱才是。
但是秦揽月心里却是清楚,羽氏这一代莫说是女儿,就连大儿子都是文官加身,不知道成德侯当初是怎么同意羽家老大入仕的。
岭南的景色一如她前几个月见到的一般,城镇如小意而温柔的少女,碧水逶迤,杨柳清波,让人仿佛都清透温润起来。
秦揽月不可避免的想到她的娘亲。
那出生在南国,半生在都在思念着南国的女子,有绝世姿容,最终却只能化作一抔黄土,葬在他乡里。
她的心情自然好不起来。
一路都是面无表情,话也不说一句,别人问了她才答,不问就一直沉默着,居在马上好像一尊雕像。
一直快走到桃洲浦,秦揽月的石膏模式也没有退出来。
上官霁浔说带着她去附近的镇子上转转,她也不去,休息时就在客栈里定定的坐着,好像自闭症患者。
桃洲浦位于大越闵州南部的绮水流域,据上官霁浔所说,景色秀美而幽寂,是个好处所在。
秦揽月也不置可否,坐在窗户口看着北方,目光凝重而滞缓。
这一日,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大越闵州地界,黄昏时到了闵州东南的一个小城,便找了个客栈打尖休息。
秦揽月有些不舒服,郦愫将她从马上提下来,揽在臂弯里,进了客栈大堂。
“哟!几位客官,打尖住店?”
刚一进去小二便一甩白布巾迎了上来,笑得一脸殷勤。
秦揽月挂在郦愫手臂上,眯着眼睛打量着客栈里的陈设和大堂里的客人。
和瀛都完全不同。
大越闵州武林宗派林立,来来往往的男女大都是一副短装打扮,男子不消说,连女子都不着锦绣罗裙,而是如男子般,长发高高束在头顶,穿着男子样式的直缀,手里握着长剑,飒爽英气,和秦揽月想象中的南国娇美得女子不尽相同。
她默然的想起前世不知在哪本小说里看到的,一家客栈,也是一个江湖。
小说所写,江湖人的世界里,纵剑驰马长歌,白衣潇洒恣意,当真是令人羡慕的紧。
不过……似乎她现在也算是个江湖儿女了?
秦揽月眨眨眼,从郦愫的手臂上滑了下来,自己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来。
郦愫和上官父子过来和她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要了酒菜,秦揽月忽然低声问郦愫,“江湖是什么样子的?”
郦愫一怔,这是她这几天头一次主动开口说话,却问了这样一个古怪的问题。
郦愫还未及回答,邻桌一个虬髯大汉大笑着道:“小丫头问的好!江湖人刀头舔血,肆意快活……”
秦揽月抬头去看他,目光沉凉,眼瞳透亮如冰雪,却又带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