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敏半懂不懂的继续替太子殿下辩解,“殿下本来是没有把信笺留在祖师处的,是祖师自己拿去了的……”
“有什么区别?”秦揽月躺尸在床上道。
知敏一时无言以对,于是只好默默的站在了旁边。
“你先去收拾我的东西,”秦揽月冷不丁的吩咐道,“包袱在上官那里,我要先睡一会。”
知敏乖巧的领命去拿包袱了,秦揽月从床上起来将渺尘搁在琴架子上,又用绸布盖好。
这几日赶路的途中她的包袱都是上官霁浔在背,而她只是背着渺尘。其实也不是她懒,而是从桃洲谷出来的时候风四娘给她带了好些东西,光衣裳就装了一大堆,秦揽月自己背着那包袱就看不见人了。
将琴放好之后她便又继续上床,脱掉了鞋袜和外裳,等知敏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熟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倒是醒了一阵子,爬下床吃了点东西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就又回去睡了。
茉莉当她几天赶路赶得累了也就没有在意,自己去在外间守到子夜不到,就打着盹儿睡着了。
然而半夜的时候,藏剑府圣清殿门口响起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狼嚎。
一声过后连续不间断的继续嚎,真可谓惊天动地。
狼嚎的正是本该在床上睡觉的秦揽月,她盘腿坐在圣清殿门口铺着月影清霜的空地上,手里拿着一个硬纸板卷成的喇叭,搭在嘴上大声的喊:“师叔祖——我错了——求原谅——”
“师叔祖——我错了——不应该惹您老人家——”
“师叔祖——您大人不计小过——”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如此大声的喊出来,尾音又拖得死长,在静寂的深夜里,着实不是什么好听的仙乐。
也就是圣清殿离寻常弟子住的地方远,否则藏剑府今夜一定鸡飞狗跳,但是也正是因为白让白祖师喜静,因此才居住砸清幽的圣清殿,秦揽月这一吼,在外人看来,着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秦揽月喊累了,竟然还从腰带上解下一个水囊喝了口水,又从怀里掏出一包小点心嚼了一阵子,缓好了继续喊。
喊到天快亮的时候圣清殿也没有什么动静,秦揽月就回去了,回去睡了一整天,第二天晚上继续。
第二天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第三天继续。
第三天的时候藏剑府大部分弟子以及琴夙和上官霁浔都知道了秦揽月大半晚上会跑去圣清殿发疯,但是怎么也拦不住,于是都跟着去了。
秦揽月这次不仅带了水和吃的,还带了一个铜锣,喊一句敲一下,喊一句敲一下,搞得圣清殿门口好像要唱大戏。
但是师叔祖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第四天第五天秦揽月依旧来,不过她现在已经不自己喊了,因为她的嗓子哑了两天了,上官霁浔按照她的要求给她找了各种奇形怪状的鼓和锣钋,她鼓捣额一天组装了一个简易的古代版架子鼓,拾掇到圣清殿门口“框里哐啷”的敲,还敲的特别嗨。
终于师叔祖大人忍不下去了,派了个小童出门赶秦揽月走,秦揽月非但不走,还敲的更起劲了。
后来郦愫也知道了,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他训斥秦揽月的时候秦揽月一本正经的对他说自己是在丰富藏剑府单调寂寞的夜生活,增添情趣和艺术氛围。
口胡!你那要是叫艺术这个世界上的艺术家都得去撞猪!
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