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她慢慢站起身,盯着流星落下的地方,又开始数数。
一直数了近半个时辰,某一刻,她忽然长眉一蹙,抬脚就往星云深处某个方向奔了过去,一瞬间里仿佛有千万仞的险峰阻在她面前,她费尽气力也越不过去。
秦揽月定了定神,后退两步,再往前大力奔去——“碰”一声,她撞上了某个坚硬的东西,顿时眼冒金星,倒地不起。
过了半天,她才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四周的星云宇宙却已经消失了,又变回了空旷寂静的大殿,只是此刻大殿里灯火通明,再不复她刚进来时的神秘阴森。
她从阵法里出来了。
她低头,看见自己身边的黑曜石地面上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画着一副复杂的阵图,八角里摆着月长石青金石,有几处已经被打乱,有几处却依旧整整齐齐。
“卧槽……”
她刚才跑的太急,一头撞在了柱子上,现下额头上鼓起了一个巨大的包,撑的脑瓤子一涨一涨的疼。
秦揽月觉得她现在特别想骂人,尤其想骂她师叔祖那个糟老头子。
正想着要不要先回去整治一下自己的脑袋,却听见大殿深处有人笑道:“师叔,揽月的表现可还满意?”
她师尊还在这里?
紧接着是一声冷淡的嗤笑,是白让的声音。
“揽月,过来吧!”
郦愫唤道。
秦揽月揉着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她从一边的黄铜灯架上拔下小半截蜡烛,小心翼翼的捏在手里,似乎是想做照明使用,慢慢的朝着光线不甚明晰的大殿深处走去。
郦愫和白让果然就在那里,对着一面巨大的幕布一般的水晶镜子,郦愫面上带着温煦的笑容,而白让依旧一脸冷淡的嫌弃。
秦揽月一只手捂着脑门,一只手拿着蜡烛慢慢朝他们走了过去。
“揽月,脑袋没事罢?”郦愫关心的问。
“师尊放心,傻不了。”秦揽月笑眯眯的回答,郦愫觉得她的语气有点不善。
果然就听见她接着对白让道:“阵法是师叔祖布置来考验我的?”
白让瞥了她一眼,一甩衣袂道:“一无是处,连一个简单的鸳鸯阵都解不开!”
秦揽月睥睨的“切”了一声,“我是一无是处,哪里有您刁难小辈来的有名头?”
“油嘴滑舌!”
“油嘴滑舌吃你家米了?关你毛事?”
“不尊师长!”
“靠之……特么的到底是谁先把我困在阵法里的?”
秦揽月一边懒洋洋的说着,一边走近了白让。
白让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小辈近身就大惊小怪,他虽然不喜别人离他太近,但是也皱了眉,正准备呵斥秦揽月,却见秦揽月一抬头笑嘻嘻的看着他,然后吹了一大口气儿。
旁边的郦愫顿时头疼起来。
因为秦揽月趁着刚才和白让斗嘴的空挡,将手里燃着的蜡烛和白让的衣袂小小的接触了一下。
然后……然后白让的衣袂就着了……
当然只是火星子一闪,白让就衣袂一震,火苗还没有烧起来就立即熄了下去,但是他的宽袖上还是被烧了铜钱大小的一个洞……
师叔祖大人正要发作,秦揽月却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咱们俩扯平了,你把楚尧玦给我的信还我就是了!”
“这就是扯平了?你这娃子连算数都做不好!”白让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