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妙语开心地说好,恨不得时间能跳跃,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中午。
可是睁了闭闭了睁,还是早上。吃过早饭,楚千淼接到律所电话,接完电话她告诉谷妙语:“中午我可能不能陪你一起接咱爸咱妈了,律所那边有事需要我处理。等晚上的,晚上我带咱爸咱妈去吃好东西。”
谷妙语说好的。
一路心情愉悦地到了公司,放下包她就收到邵远的短信。
邵远问她可不可以到公司后门那里见一下。
理智告诉谷妙语,最好别过去。但手指按在键盘上,打下的字却变成了“好的”。
她到了后门,找不到邵远。正东张西望,一只胳膊伸出来,朝着她的手臂一抓,把她带进一片隐秘阴影里。
谷妙语就此知道,心跳从胸腔到达耳朵里,只需要一秒钟。
她力求自己面对邵远时像平时那样轻松自然。
“找我过来什么事?”微抖的声线和微哑的音色却出卖了她。她一点都不轻松不自然。
总有些什么东西变了就是变了。
邵远从另一只手里变出一只苹果,递到她手里:“给你。”
只说了两个字,他的耳朵已经有点红。在脸也红掉之前,他扭身走掉了。
逃跑一样。
谷妙语手里捧着苹果,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不觉笑起来。
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上午十点,董兰让助理来家里接她去公司。
其他车子送去4s做保养,今天她坐了那辆辉腾。
去公司的路上,董兰一边翻着陶星宇工作室的资料,一边问助理:“小马,昨天和陶星宇的秘书聊得怎么样。”
昨天下午聊天的时候,她听到陶星宇的秘书贺嫣然有意无意地提到了和谷妙语是大学同学。散会后陶星宇先离开了,她正好授意助理以了解工作室情况为由单独约了贺嫣然详聊。
助理恭敬回话:“按您的吩咐,我从贺嫣然那里了解到了谷妙语的一些情况。据贺嫣然说,她在大学帮导员整理资料时看到过谷妙语的家庭情况。谷妙语的父母都不算有文化,她父亲是小学的体育老师,合同制的,母亲是工厂的车间工人,下岗之后在小区农贸市场卖窗帘。家庭收入很低,可能一年的收入只是您招待成伯东成总的一顿饭钱。”
董兰皱了皱眉。这样的家境,社会的底层,最容易培养出贪婪和钻营的品性。
“还有其他的吗?”董兰皱眉问。
助理的又一番话让董兰的眉心皱得更紧。
“据贺嫣然说,谷妙语上学的时候跟导员有点不清不楚,从而得到导员很多的优待照顾。从业后贺嫣然又从同行人那里了解到,谷妙语在原来的公司砺行装饰和他们的经理也有点不清不楚,从而也得到经理的很多照顾和庇护。现在谷妙语到了嘉乐远,也是没用多久就得到了嘉乐远一流设计师的关爱。贺嫣然说上学的时候她比谷妙语成绩好,但从学校毕业后到现在,她不断地努力也还只是设计师助理,但谷妙语已经能够参与业内的大项目。谷妙语之所以有这样的进步和成绩,这都得益于她眼光准出手也稳,总能和有本事、能给她带来帮助的人不清不楚起来。”
董兰的紧皱的双眉下,目光又冷又锐,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嫌恶和鄙夷。
中午时,谷妙语提前请了一小时假打车去了火车站。
北京站人山人海,这里是全国各地人的梦想中转站。从出站口汹涌的人潮中接到父母的那一刻,谷妙语感觉自己忽然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