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慕容植呀,多年沉迷做些表面功夫,虚伪的很,自己最是看不上,从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当然,她心里也清楚,这混小子恨她怕也是恨到了骨子里。只是昔日倒霉碰上了,总是笑脸相迎,十足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尽管这几个词用在他身上实在算是侮辱。
他今日言行反常,可是吃错了药物?慕容仪心道,这般沉不住气,本公主尚未彻底失势,你就跑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实在张扬了一些,这般得意忘形,看不清楚形式,还妄图得皇位?
呵!本公主还不至于虎落平阳,听你这么只上不得台面的小狗乱吠!
“本宫与自己父皇间的家常矛盾,还不劳郡王费心,这圣意难测,我与父皇一脉相连尚不能全部懂得,郡王闷头的臆想岂不更加偏颇?有这闲工夫不如料理料理几日前处斩的周庆东的后事,说来你二位,也是相识一场呢!”
慕容仪挑着秀眉,几句话把他噎的面色发绿。无端提起周庆东做什么?当初为着摆平这事费了他诸多工夫不说,还被皇帝大大斥责一番,失了许多民心,那苏国公也是个难缠的老家伙,不知怎么查出自己暗中的买卖,搅和的差点把本钱都赔光!
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可恨的慕容仪所赐!
如今,她竟还敢提?!
他气昏了头,刚想不顾一切的说些什么,那一直跪着不发一词的秋棠猛然大哭起来,专注看热闹的人皆吃了一惊。那尚书被这突然地哭嚎吓的心惊肉跳,怒骂道:“大胆奴婢!青天白日嚎什么丧!”说完回神想起堂下还站着几尊大佛,改口道:“平白哭喊什么?”
秋棠一改方才的胆怯,大声道:“大人!殿下!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一人的错!”
慕容仪暗道不妙,急忙道:“你别激动,更别怕!有本宫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的!”
她却哭着重重朝慕容仪磕头道:“圣上降下赐婚圣旨后,是奴婢私下揣测您和上官小姐交好,想亲上加亲,才促成这桩婚事,本是无心一说,谁料被有心人听了去,市井传的沸沸扬扬,污蔑了公主声誉,惹世子爷和上官小姐不快!奴婢,实是无心之失,求殿下处罚!”
慕容仪皱眉,“你昨日可不是这一套说辞。”
她跪伏在地上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似秋日枝头的一片枯叶,摇摇欲坠:“前日奴婢做了些错事受罚,心中不甘,昨日趁着机会把罪名扣在小姐身上,难以心安,不忍再看小姐蒙冤,特来认罪!奴婢罪该万死!”
说罢起身,使了浑身的力气朝身旁的柱子猛撞过去,一时鲜血直流,她稚嫩的身子软绵绵倒地。
慕容仪惊到:“快去寻大夫!”
几名衙役手忙脚乱,冲上前捞起她身子探探鼻息道:“禀殿下,救不回来了!”
慕容仪推开身前人,蹲下身探她的脉搏,扒开她的眼皮,见瞳孔四散,果真是没救了。不由头脑空白,方才还鲜活的生命,竟如此迅速的凋零枯萎!
真是个傻丫头!
慕容仪鼻头正酸,叶蓁蓁掩着帕子的哭泣声自身后传来,她不屑瞧那副装模作样的矫情,却听得慕容植安慰道:“叶小姐莫要伤怀,此等为一己私利害主的恶仆,死了也没什么可惜。她这一头撞死,还算有骨气些,不枉主子的一番知遇之恩。”
“依你这话,她算死得其所了?”
慕容植听他这沉寂的语调,竟突然的一阵心慌,强自淡定道:“陷害主子一重罪,污蔑公主一重罪,加起来还不够她受个凌迟之刑?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