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问:“这些,都是齐大人送来的?”
“听说手下人把当朝公主抓到牢里‘体会’了一遭,沧州的知府大人夜不成寐,领着衙役们在驿馆外跪着,私下里送了一箱东西过来,大约盼着你消些气,好保住他的身家性命。”
“我倒不知,他这番请罪,是为着把我抓到牢里的事,还是因着,陆鸣呢?”
赵离说道:“无论哪一条皆是死罪。若我是他,早携了家眷远遁,哪还有跪在门外请罪的心绪。”
慕容仪看他一眼,“你要逃,是因为知道犯的是死罪,必死无疑。他不逃,是因为知道,背后,会有人做主撑腰。”
这沧州城,可不就属于慕容植的封地么。也就他,有这身份和胆量,隐瞒陆鸣身份,私自囚禁。
“本宫倒要听听,慕容植手下的走狗,是怎么嚣张的。”
赵离点头一笑,朝门外吩咐道:“召齐大人进来吧。”
不一会便有人掀起厚重门帘子进了内室,室内固然暖如仲春,门外仍是寒凉的,这短短的动作,片刻便放了不少冷气进来,惹人烦厌。
“罪臣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殿下光临沧州,未曾远迎,手下人更是糊涂,误伤了殿下,令殿下受了不少委屈。幸亏殿下安然无恙,否则罪臣万死难辞其咎啊!”
沧州知府方一进门,便哭天抢地的一顿剖白,生怕别人看不清他的忠心似的。嚷的慕容仪耳膜都微微发胀。
“罢了罢了!你先别急着分辨此事,在本宫这处,避重就轻的法子是没用的,你最好细细的给本宫解释清楚!”
“殿下——殿下是说——罪臣,手下人误抓了您,不就是一等一的大罪,还——”
“齐大人是打算装糊涂到底了?”
慕容仪冷笑,不说是么,反正她大把的时间,咱们慢慢耗。“既然齐大人一再提起将我关到大牢的事,那便按此罪惩治吧。来人,打五十板!”
随同而来的衙役面面相觑,不敢得罪知府大人,可是更不能违拗公主命令啊,只好硬着头皮做做样子了!
当下走出两人,一左一右夹着齐大人的胳膊退出房内,慕容仪叫到:“寻思着找个背静地方糊弄糊弄?就在这房内打!本宫亲眼看着!”
“这——”
齐大人面色灰败,身边人知道躲不过,只好取了板子结结实实的打了十几下,他平日作威作福,享受惯了,磕着碰着的都受不住疼痛,如今大刑加身更是如临地狱,立刻嚷到:“殿下饶命!殿下饶命!罪臣不敢隐瞒,大牢里,关押着陆族逆党!”
慕容仪对他话全无反应,顿了好一阵见他气息奄奄才挥手撤了刑具,悠然道:“总得受些罪才肯说实话,着实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权当是个教训,本宫问什么,老实些答,否则,就不是这几十板子的事儿了。”
沧州知府感觉去了半条命,说什么都唯唯诺诺的答是。
“陆家的案子震动全国,你怎会不知陆家子嗣对此案的重要性?为何私自关押沧州大牢,不向朝廷上报?”
他忙答道:“回殿下,罪臣,正是奉朝廷之命,看押陆家余孽的呀!”
“你又狡赖!板子还没挨够!朝廷根本不知陆家尚有成年子嗣,如何下令?”
他斟酌再三,颤声道:“奉——奉淮安郡王之命,严加看守陆鸣,并且——禁止对外宣扬,尤其是,尤其是不能让朝廷中人发觉!”
慕容仪抚着杯盏的手指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