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也抹着眼泪:“老爷,瑶儿真的知道错了,您便原谅她吧。”说罢,又哽咽道:“这青楼可是万万去不得的,瑶儿若是不去,虽然会被人耻笑,但也总比丢了名声好啊。”
夏宪满面怒容,瞧着夏瑶,越看越来气,抬腿便想再踢一脚,却被孙氏拦住了,哭求道:“老爷,您从小便疼爱瑶儿,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如今她做错事,已经得到教训了,您又何必再打骂她?妾身看着,着实心疼啊!”
瞧着孙氏这般痛哭流涕,夏宪动作一顿,却又满心怒气无处发泄,冷冷盯着夏瑶,沉声道:“从今日起,给我去祠堂跪三个月,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说罢,便怒气冲冲的离开。
夏瑶仍旧趴在地上,泪水渐渐涌了出来。
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恨意。
*
一连三日过去。
日子并没有特别的变化,但从春宴过后,因着慕青得了五项比赛的魁首,慕老夫人不知是不是觉得慕青为定国候府挣了脸面,便派人送来了好些东西。
慕青倒也没有拒绝,笑着收下了,又特意派人去了锦画堂道谢。
秋雨想不明白,笑问:“姑娘,您要道谢,怎么不亲自去呢?”
“没有这个必要。”慕青淡淡一笑。
慕老夫人送她东西,不过是看在她赢了魁首的份上,且又得了皇后赏赐,自然便会有所表示。
总而言之,无非是为了定国候府罢了。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非要装出祖母情深的模样?
慕青不讨厌慕老夫人,但也并不喜欢。
当初,与夏瑶比试的事情传到慕老夫人的耳朵里,除了一句句责骂之外,便再无其他。
慕青心知,慕老夫人最在乎的便是定国候府的荣誉,至于她这个孙女儿,不过是可有可无罢了。
——根本就不重要。
慕青自然也不会去在乎,慕老夫人冷心冷情,她也并非是热血心肠的人。
因此,去不去锦画堂,对慕青来说,倒也无所谓。
正这般想着,妙菱便走进了房间。
慕青:“秋雨,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问妙菱。”
秋雨笑着应了,便立刻退了出去。
待人离开,慕青便抬头看向妙菱,问:“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姑娘,奴婢这几日去仔细问过了。”妙菱如实道:“赵先生出身寒门,家中只有一位年近六十的母亲,因常年做针线活,已经双目失明,住在洪福街梨花巷;赵先生每日下了学,便会去长安街的酥心斋给自己的母亲买糕点。”
“赵先生是南阳人,自幼家境贫寒。五年前,南阳发大水,冲毁了无数的良田家园,赵先生便带着母亲前往晋京,考取了功名。因颇有才学,便得孝成帝赏识,但不知为何,赵先生竟拒绝了做官,在岳麓书院当起了教习先生。”
慕青没说话,静静的听着,良久才笑道:“你打听的很清楚。”
妙菱抬头瞧了慕青一眼,犹豫片刻,又道:“姑娘,还有一事。”
“怎么了?”
“奴婢听闻夏小姐昨夜里突然染了风寒,似乎有些严重……”妙菱道:“不知怎的,这得病了的消息竟传遍了整个晋京,方才奴婢回府,便听到有许多人在议论。”
闻言,慕青似乎并不觉得惊讶,淡淡笑道:“夏瑶是总兵府的嫡出千金,身份贵重,夏宪自然不会真舍得让这个女儿去履行赌约;但毕竟这件事许多人都知晓,夏瑶若是不去,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