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想出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夏瑶染了风寒,从此便一病不起,时日长了,人们自然也就忘记了这件事,不是么?”
妙菱一笑:“想必姑娘早就料到了。”
“夏宪为了消除人们的疑虑,这段时日必然不会让夏瑶出府。”慕青勾了勾唇,突然笑了:“至少,这几个月之内,不会再看见夏瑶。”
“姑娘,依着您的聪慧,定然是可以除掉夏瑶的,为何这次却又放过了她呢?”
慕青微笑:“因为,她还有更大的作用。”
妙菱一愣,却并不多问,转身退出了房间。
恰时,幼露走了进来,道:“姑娘,方才老爷派人来传话,让您去墨玉轩一趟。”
*
墨玉轩。
书桌前,慕振南神色专注,正在练字。
梁妠伴于一侧,正在研磨,温婉的容颜含着一抹笑容,她原就生得貌美,即便已经三十多岁的年纪,但仍风韵犹存,一举一动都颇有韵味。
慕微澜则坐在一旁,神色悠然的吃着碟子里的糖蒸酥酪,时不时便朝着门口瞧一眼,嘴里嘟囔道:“二姐怎么还没来?”
慕振南没有说话,依然专心致志的练字。
倒是梁妠笑了笑:“微澜,方才你爹已经派人去海棠苑传话了,你再耐心等等,应该很快便过来了。”
慕微澜冷哼:“二姐的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平素里在娘的面前,不懂规矩倒也罢了,没想到在爹爹面前,也如此怠慢。”
“微澜。”梁妠轻斥,但话里却没有半分责怪,反倒是看向慕振南,意有所指的道:“老爷,这也不怪青儿,妾身总归是继母,青儿从小又生活在庄子上,纵然是没规矩了些,妾身也不好说得太过,您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更不要因此而责怪她。”
说罢,似乎感到委屈,神色间满是忧愁。
慕振南搁下笔,瞧着梁妠这般,心中也多了几分怜惜,拍着她的背,轻言安慰:“夫人,你这又是何苦?青儿的确太过骄纵了些,你虽不是她亲生母亲,但对青儿的好,为夫也是看在眼里,这段时日,你受委屈了。”
梁妠摇头,盯着慕振南的眼睛,神色认真:“平日里老爷朝务繁忙,妾身既是这定国候府的主母,定是要将这后宅管理好的。对于青儿,妾身有时候严厉了些,还望老爷莫怪,毕竟青儿从小也没嬷嬷教习她规矩,有时候难免言行无忌,且这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青儿这般,将来如何能够许个好人家?”
慕振南皱眉,梁妠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这段时候以来,虽与慕青接触不多,但慕振南却能明显感觉到她似乎完全变了个人。
若说慕青不懂规矩,可女子的礼仪,她竟比京中的名门闺秀做得还要好。
但正因如此,才让慕振南心中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慕青实在是太过胆大了。
想起春宴的五项比试,慕振南眉头皱的更深。
若是从前,慕振南还想将慕青嫁给京中的名门望族,为自己的仕途铺路,但慕青这般性子,并不会轻易受人控制,且她如此胆大妄为,若将来真嫁去了夫家,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瞧着慕振南神色不太好,梁妠正欲再添油加醋一番,却瞧见慕青走了进来,立刻变了脸,笑脸相迎:“青儿来了。”
慕青笑意温和,朝着慕振南与梁妠福了福身,道:“见过父亲母亲。”
慕振南颔首,示意慕青坐在一旁,目光盯着她,迟迟不曾说话。
倒是慕青容色平静:“不知父亲叫女儿前来,可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