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一惊,不禁抬头看向慕青,她这话听着无甚大碍,但蝴蝶却能听出慕青话里隐藏着的深意。
——若你能将事情的经过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保证不会伤害到你的家人。
昨晚慕青说的话,猛然在耳边回响。
蝴蝶神色呆滞,目光直视着慕青,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即便在梁妠身边侍候多年,蝴蝶也未曾这般害怕过一个人,但不知为何,每当看到慕青,尤其是被那双眼睛盯着的时候,蝴蝶感觉自己的心思似乎再也瞒不住,从心底感到畏惧。
若说三小姐自小在府里长大,骄纵蛮横了些,但身上却也未曾有这般摄人的气质,但偏偏这位从小长在庄子上的二小姐身上却莫名让人感到惶恐。
“二小姐。”蝴蝶艰难的开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在接触到梁妠的眼神时,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
慕青看在眼里,心知梁妠处罚下人的手段向来残忍,蝴蝶害怕自然是在情理之中,倒也不催,温和道:“将你所知道的全都仔细说清楚,不要有丝毫的隐瞒,父亲向来公正,若你是被人指使的,定然也不会太过迁怒于你。”
听闻慕青这般说,慕振南不由皱了皱眉,但却什么也没说。
蝴蝶面色犹豫,似乎心中颇为挣扎,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才下定了决心般,道:“奴婢是夫人的贴身丫鬟,自然什么事情都听夫人的,昨晚也是奉夫人之命偷潜进去偷了二小姐的锦囊,再交由王大虎,以此来嫁祸二小姐。”
说完,蝴蝶面色苍白,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一旦背叛了梁妠,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这些年跟在她身边,蝴蝶比谁都清楚。
听闻蝴蝶所说的话,梁妠面色一变,立刻便转头去看慕振南的脸色。
果然,慕振南满面怒容,冷冷盯着梁妠。
梁妠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心里发凉,忙替自己辩解道:“老爷,不是这样的,自从青儿回府,妾身待她便尽心尽力,又怎会这般陷害她?!”
说罢,便转身指着蝴蝶,恨恨道:“一定是这个贱人胡说,老爷您可千万不能相信,妾身绝对没有做出伤害青儿的事。”
慕振南没有说话,但眼神便发冷。
瞧着梁妠被蝴蝶指证,慕微澜也连忙跑上前,跪在慕振南脚边,哭道:“父亲,您一定要相信母亲,自从二姐姐回府,母亲待二姐姐比谁都好,又怎会去害二姐姐呢?”
慕微澜原就是个美人儿,此番当着几位王公贵族的面,自是要扮演一番柔弱的,面上两行清泪流下,好不楚楚可怜。
慕青站在原地,冷眼瞧着这对母女的做派,并未说话。
倒是站在一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宁亲王开口了,语气意味不明:“是么?这婢女可是夫人的贴身丫鬟,若无夫人的指使,为何竟会是这般说辞?”
说完,又转头笑看向慕振南:“侯爷,本王瞧着,的确如顾将军所言,着实是不平静啊。”
湘亲王是梁妠的表侄,自然与定国候府的关系非同寻常,而慕振南在朝中颇得孝成帝看重,梁妠坐着这个主母的位置,自然便对他越有利。
这些年,宁亲王与湘亲王相争太子之位,不可谓不激烈,因着有梁妠这层关系,慕振南自然是站在湘亲王这边的。
但若梁妠这主母的位置坐不稳,慕振南未必就会与湘亲王再同一阵线,说不定还可以为自己所用,因此宁亲王当然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踩梁妠两脚。
听闻宁亲王此言,慕振南脸色越发沉了沉,抬头看向蝴蝶,冷声质问道:“蝴蝶,你说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