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头都晕了,五弟不要在转了。你再仔细想想是否哪里有纰漏,否则烧焦的祠堂废墟里怎么会有湛王府侍卫的腰牌?”太子叹口气,“那腰牌焦糊,面目难辨,分明是被焚烧过数次的。清理辨认了数天才依稀看出本来图刻。你事先以言明湛王府侍卫并未进入祠堂,此事本就百口莫辩。”
“不可能的,本王根本没用,没有参与这件事。”沈儒韦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将整个事情想了好几遍,他根本没用府里的侍卫,王府的死士身上不可能有侍卫的腰牌,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孤发现也就罢了,刑部的人也在场,老三又恰巧在父皇盛怒时要求彻查。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指向你。”
一拳捶在门框上,沈儒韦愤恨道,“恰巧?哪有那么多恰巧。老三为了老七那个不详的废物从来不插手朝政,偏偏在这个时候,参与办案,主张彻查。虽然父皇震怒,可不少老臣却被他那幅秉公执政的样子蛊惑。拿我做垫脚石往上爬,哼,卑鄙!”
太子虚握手掌掩唇轻咳了几声,“时机的确有些微妙。但父皇到底是偏向你的,只让你称病而已。”
“难道老三已经得到了雾山的支持才会如此激进?”
太子摇头,“雾山的家学传承,代代与朝局森严壁垒,老三没有撼动的资本。”
沈儒韦又开始转悠,好似蚂蚁上蒸锅,“老七跟夜清婉走得太近,毕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老七又是那般姿色,会不会被迷惑也难说。”
“雾山的嫡传弟子,怎么会没见过世面?若说蛊惑,老七的条件比小九差多了。”太子再一次否定了沈儒韦的猜测。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老三哪里来的胆识力争?”
太子按了按太阳穴,“孤的头真的很晕,五弟不要再转了。”
沈儒韦终于停下来,才想起来他这大哥真病着呢!随意地坐下,十分关切地问道,“大哥病了许久,可是好些了?母后前几日送来几根千年人参,本王也用不到,索性借花献佛赠予大哥。”
太子摆摆手,“既然是母后给你的,那便好好收着,东宫从不缺补品。父皇前日也赐了不少。”
沈儒韦颇有几分踌躇自得,“近几日郑妃闹得厉害,母后忙于后宫之事一时忘了大哥也情有可原,大哥不要介怀。”
太子意冷,黯然道,“母后执掌后宫,诸事繁杂,岂敢劳烦记挂。再说,孤也没什么事,咳咳……”
“此次的事大哥辛劳了,以后小弟自当全力相助。”湛王抱拳,多了几分情真意切。
太子淡淡地道,“兄弟之间何须言谢。”
“老七与老三沆瀣一气,老七虽不顶事,可到底手里也有些势力。如今老三突然插手朝政,势必另有所图,咱们兄弟不得不防。”沈儒韦握拳恨恨地道。
太子冷笑道,“五弟还是轻看老七了。他自幼被父皇厌弃,幽居深宫多年却能安然无虞活到开府,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何况老七性情凉薄,淡漠如冰,多年来与老五也不慎亲近,只不过有了绍儿以后,才与靖王府有些来往。”
沈儒韦咬牙,“沈泽绍,皇长孙,父皇亲封的世子,占尽了风头。偏偏这几年……”后院的莺莺燕燕只顾着争风,肚子却不争气。
太子神色复杂,看不出是是喜是忧,“子嗣的事,急不得,五弟稍安。”
“稍安稍安,太医劝本王稍安,大母后也劝本王稍安,连大哥也如此,难道大哥就不急吗?”烦躁地敲打椅背,沈儒韦语气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