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一边抚摸着她的脸颊,一边惊喜地大喊着玉微的名字:“微微……”
他拥她入怀,高兴得不知如何表达, 只不断反复念着她的名字, 仿佛怎么也念不够。
他眉开眼笑地规划着他们的未来。在他的未来里,他们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们会带着他们的孩子去环游全世界。
玉微如一个局外人,冷漠地旁观着靳言的兴喜若狂,只准备在他最高兴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靳言眼底唇角皆是柔和的笑意, 不似平时的冷峻,越发衬托出他的俊美出众。
可惜,玉微无心欣赏, 她轻轻踮起脚尖,双手搭着他的肩头,如樱桃般小巧红润的唇贴近他的耳边, 低声呢喃, 声线温柔宛如情人低语, 说出的话却是冷酷无情:“如果你去精神病院呆四年还精神正常,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靳言面色僵硬, 不可置信看向玉微:“微微, 你刚才, 说什么?”
玉微耐心极好, 生怕他听不懂, 又一字一顿的给他解释了一遍:“我说, 如果你去精神病院住四年,像精神病患者那样住四年,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靳言半晌没有动作,仿佛石化为雕塑。他以为她原谅他了。原来不是。
不过片刻间,他已经经历了几场大起大落,心间几近麻木,再也感受不到半分痛意。
玉微见靳言半晌都一动不动,便失去了兴味,轻轻推开了他,转身离开:“没意思,我走了。”
靳言下意识拉住了玉微的手腕,神情晦涩:“你就这么恨我?”
玉微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你说呢?”
靳言问:“不能换一个要求吗?”
玉微摇头:“不能。”
靳言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玉微明白了他无声的拒绝,没说什么,只是最后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这一次,靳言没有挽留,而是站在原地,看着玉微走远。
他想,即使再爱她,也不能这样纵容她肆意践踏着他的尊严。这样无理取闹的她提出了这样无理取闹的要求,他拒绝才是正确的。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去精神病院住四年。
世界上的女人并非只有她一个,他也并非非她不可。今天来找她,是他疯了。这一次他一定要彻彻底底忘掉她。
但,有些事情并非事在人为。有些人,越是想要忘掉便越是忘不掉。
还没到一个月,靳言便已经全线崩溃,他真真正正放下了所有尊严,给她打了电话,卑微地问那日的话还算数吗?
得到的却只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
她说:“你猜?”
他不知道她话里的真假,但如果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想,他愿意试一试。
那天,他是真的以为自己能忘记她,所以才拒绝了她那么无理取闹的要求。但这二十多天来,他尝试了一种又一种让自己不去想她的方式,以图忘记她,却次次皆是无疾而终。
若不是身为男人的自尊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早已经坚持不下二十多天。但,二十多天也已经到达了极限。他想她,很想很想。
他终于彻底认输。
……
六月八日
正值盛夏,太阳西斜,虽然已经不是晌午,但那火红的光芒依旧肆意炙烤着大地,带着能把人烤化的疯狂热意,地面已经被烫得不敢落脚。浓密的树荫里,知了叫个不停,扰人心弦。
就在这样热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