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宽大的卧房内, 女人狼狈地跌倒在地, 眼含期盼地望向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双腿叠合,优雅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翻阅着财经杂志,头也不抬。
女人艰涩地开口,语气中充满乞求,声线是长久未说话的沙哑破损:“承,为什么,你告诉我,那些都不是真的。只要你说,我都会相信的……”
男人合上杂志, 脸色淡然地看着跌倒在地的女人,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最后的希冀:“玉微, 那一切都是真的。”
说罢, 男人不欲多留,站起身大步迈向门边。
玉微一把抓住男人的腿, 死死抱住:“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要和她离婚还不够, 还要让父亲的公司破产。
她想起了父亲和母亲从天台上跳下去前绝望的眼神。若不是被逼到绝境,他们不会选择这么极端而决绝的方式。
处以死刑的经济犯罪,根本毫无圜转的余地。
沈承被玉微抱住腿, 不得不蹲停下脚步。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眼神中满是看蝼蚁般的蔑视:“我抛弃了你, 我很抱歉。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这么恶毒,害死白月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
漫不经心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歉意。
他一根一根地掰开了玉微拽着他腿的手指,而后大步离开。
沈承握住门把手,停顿片刻,还是解释道:“我本想和你好聚好散的。”毫不犹豫的转身消失在门外。
玉微被沈承眼里的厌恶刺激到,惊得缩成一团,紧紧抱住了自己,又听到沈承说想和她好聚好散,终于疯狂笑了起来。
恶毒?
好聚好散?
她做错了什么?
她最大的错不过是当年明知道他不爱她却还是执着地嫁给了他。
可是他不是也没有拒绝过吗?
是他贪恋权势娶了她,后来找到了所谓的真爱,却又不愿意放弃玉家的权势地位,而是选择直接转移玉家的财产,甚至造成了她父母经济犯罪的假象。
笑得癫狂的玉微,突然感觉到心口绞痛,跌跌撞撞地起身四处找着自己的药瓶。
可是,没有……
都没有……
药在哪儿呢?她找不到,也没力气找了。
阖上眼的前一刻,玉微看见的是窗外阴沉如黑幕的雨天,灰暗如她的人生。她不想死,她不甘啊。她好恨,好恨。
她恨,不能不恨。
如果沈承在爱上苏白月的时候就提出和她离婚,她不会恨。即使再爱,她也会放手。可是他没有,他偷偷养着苏白月的同时还欺骗着她。甚至终于在他母亲去世之后,忍不住对玉家动了手。
还有那个孩子。
她根本没有害苏白月流产过。
明明是苏沫推苏白月的。为什么他也要算在她头上。是因为欺她软弱可欺吗?
玉微眼角泪珠滑落。不甘,怨恨……种种情绪交织在脑海中,盘旋不去。
……
“微微?”坐在玉微旁边的经纪人王可看着睡梦中不断哭泣流泪的好友,忍不住轻声呼唤她。
虽然头等舱的乘客比较少,大多都是赶通告带去的工作人员。但是过道另一侧的那个舱位上恰巧是个外人,而且还有不时走动着的乘务人员,她可不想好友因为在飞机上莫名哭泣上了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