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不通,好端端的女儿,怎么会变成心狠手辣的人。只要一想,她便心中胆寒。
袁大人脸色铁青,满面盛怒。
他向来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在官场上兢兢业业。在孩子面前做一个严父,言传身教,从未行差踏错。无论是在同僚面前,还是在学生眼中,除了古板顽固,挑不出其他的错处,人人都敬重他。
可他的名声如今却毁在袁雯萱的手中!
连自己的女儿都教不好,他又如何去育人?
“无须管她死活,她若闹腾,将她送庵里去!”
袁大人自问没有对不住袁雯萱的地方,无论是养育、教导,还是给她挑选婆家,他们已经尽到为人父母的职责。出嫁之后,过得好与坏,全是她自身的造化。
他还能管她一辈子不成?
袁夫人大吃一惊,“老爷……”
“去庵里也好,修身养性。苏越才与她和离,不会这么快找继室。她是真的知道悔改,还是只是嘴上说一说,在庵里住一两年就知道了。”袁大人希望妻子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袁夫人听袁大人语重心长的话,眼底闪过了然。
袁雯萱要害苏易的子嗣,苏越只是将人休回来,如果他们上门求苏越宽恕袁雯萱给她一次机会,对姜皎月来说有失公允。何况也不知道袁雯萱是不是真的知道错了,若只是表面功夫,他们将小两口说和,袁雯萱再犯的话,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分开一两年,各自冷静,等姜皎月生下孩子。苏越没有再娶,袁雯萱改过自新,或许他们会看在夫妻一场,鑫哥儿的份上,再给袁雯萱一次机会。
袁夫人点了点头,“也好。”
傍晚,袁夫人听说袁雯萱不肯吃喝,关在屋子里不肯见人。
她亲自去厨房煮一碗面,送去给袁雯萱。
母女俩促膝长谈到半夜,袁夫人从房中出来,眼睛微微红肿。
第二日,袁雯萱没有哭闹,戴着帷帽,平静的坐上马车去清水庵。
袁夫人收拾一番,与袁大人备上厚礼,亲自登门给姜皎月道歉。
姜皎月听说将袁雯萱送去庵庙,心中讶异,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袁夫人从长房出来,袁大人还与苏越在书房中,她折身去厢房见外孙。
鑫哥儿经常见袁夫人,虽然人是个小不点儿,没啥记性,见着满面怜惜的袁夫人,仍是还有些面善,便咿咿呀呀往她怀里钻。
袁夫人心里软成水,看着被万妈妈逗得咯咯大笑的外孙儿,红了眼圈。
摸着他柔嫩的脸颊,袁夫人泪水滚下来。
不知是庆幸他的懵懂不知事,还不知道没了娘,还是该可怜他,这么小就没有娘。
乳母在一旁悄悄道:“小少爷大概还是能够感知,夜里吵闹起来,囔着阿娘。如何哄也哄不住,还是二爷听到声儿敲开门进来,哄了大半宿。奴婢瞧着二爷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袁夫人说了句:“造孽啊。”
越发舍不下怀里的雪团儿。
鑫哥儿玩得累了,歪在袁夫人怀中睡了。
袁夫人舍不得放下,还是外头婢女在催促,万分不舍的递给乳母,收整一下情绪,走出厢房,一眼看见翁婿俩站在院子里,两人面色平静,瞧不出任何的波澜。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