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陆芙急了,连忙牵着陆安珏的手,急道:“你们倒是等等我们啊!”
说完,陆芙顺道儿还拉住了一旁陆荷的手,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陆安珩二人面前。几人转眼就跑出了门,留下萧氏三人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欢快离去的背影。半晌,赵氏笑道:“二郎他们都是好孩子,我们陆家,也算是子孙出众了。若哪一日我去了地府,也能有脸见你们阿爹了。”
“婆母您这话说的,我们可不依!”萧氏含笑宽慰赵氏,“二郎他们还小呢,您呐,怎么也得看到曾孙呐!到时候我们陆家五世同堂,人丁兴旺,子孙争气,大伙儿争先孝敬您。那才好呢!”
赵氏听萧氏说的有趣,亦是笑容满面。就连小赵氏,听到萧氏的话,也忍不住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另一边,陆安珩却发现陆荷对自己的态度很是微妙。陆荷本来就是存在感特别低的一个人,身为大房庶长女,小赵氏一直看她不顺眼,陆昌平又是传统的士大夫做派,后院全部交由妻子打理,不闻不问。据说小赵氏当初还夭折过一个孩子,那才是陆家真正意义上的长孙,比陆荷还要大上一岁。只是陆荷出生没多久后,那孩子便染了重病,没救回来。因为年纪太小,竟是连序齿都未曾序,也不曾上过族谱。后来陆安瑾出生后,养大了才序了齿,是以府上才管陆安瑾唤作大郎。
有这么一茬在,小赵氏每每看到陆荷就想到了自己早夭的长子,自然不会给陆荷什么好脸色。陆荷也就战战兢兢的在小赵氏手下讨生活,由此养成了现在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在真正“陆安珩”的记忆中,这个大堂姐一直都是低头沉默的形象,原身甚至连陆荷的长相都没记住。
虽然知道了陆荷性子沉默,陆安珩心中却还是感到有几分违和。性子沉闷也不代表是胆小鬼吧?陆荷如今一对上自己的眼神,就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抖抖身子是个什么操作?天地良心,陆安珩敢用自己未来的科举之路发誓,自己和小豆丁绝对没有欺负过她!
陆荷的动作虽然极其细微,一碰到陆安珩的眼神便连忙避开。然而那种身体因为害怕而产生的紧绷感却逃不过陆安珩的双眼,那可怜样儿,以至于陆安珩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小豆丁的记忆不太完整,选择性遗忘了欺负这个小可怜的事实了。
然而陆荷接下来的表现,让陆安珩明白自己错怪小豆丁了。
到了湖边,陆荷的神色明显就不自然了起来,头越来越低,挪动着步子试图离陆安珩越远越好。陆安珩心下奇怪,忍不住用探究的眼神望向陆荷,却只能勉强看到了一点她煞白的脸色,和血色全无的嘴唇。
陆安珩皱眉,完全搞不懂陆荷对自己谜一样的恐惧到底是从何而来的。望着陆荷身后不远处的假山,电光火石间,陆安珩突然就想起了之前遇到小豆丁的那个梦境,瞬间就知道了陆荷这么害怕自己的原因。
当初,陆安瑾将小豆丁推进水中之时,陆荷会不会就刚好躲在假山后,看到了一切呢?
所以,陆荷现在才一见到自己就这么害怕,是因为心虚?
陆芙与陆安瑾三人已经跑到假山后玩去了,陆安珩听着小团子发出的“咯咯”笑声,正欲走过去看看,却突然听到陆荷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三……三郎,你要小心。”
陆安珩诧异的扭头,就见陆荷神色纠结的看着自己,本就瘦弱的身躯因为害怕更加摇摇欲坠。
见陆安珩扭头望着自己,陆荷下意识地避开了陆安珩的眼神,接着用细弱蚊呐的声音再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陆安珩心下有了底,也不接陆荷的话茬,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