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北荣的太子算什么,我们南齐大好男儿皆在……”
听着周围一语出,百言跟,越来越多的言论,谢灵沁颇为尴尬,见那看年轻男子药也抹得差不多了,一把抓住那男子的手,“多谢。”
然后,拉着许怡然就从人群中溜走了。
不知跑了多远,这才停下来。
“南齐人民真疯狂。”
谢灵沁道。
“我倒是觉得,他们都独具慧眼。”
许怡然面上带笑,就好像手上的烫伤感不存在似的。
夜色下,那笑容如春风,那眼神如清流,却就是暖不了谢灵沁那颗枯萎的心。
“走吧,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
“你方才跑得太快明明扭伤了脚,不痛吗?”
许怡然说道,眉宇紧蹙。
谢灵沁似这才想起来般,忽而笑了笑,“好像,竟真的没觉得痛。”
谢灵沁突然顿了顿又道,“以前在北荣,一有点伤痛,虽嘴上不说,可在……宇文曜看来就是大事,然后,我也就觉得是个大事了,除了中毒,他都由着我,由着我,连……”
谢灵沁眼神一暗。
床弟间的温存,如今想起来也如久远的历史般,物是人非。
是啊,太久了呢。
“小沁,这是离开北荣这般久以来,我听你主动的提到他的名字,是不是……”
“会忘的吧。”
谢灵沁道,看着许怡然,夜色下,星眸闪着淡淡凄迷的光,“在那片雪崖底的山洞里,董老曾问我,恨不恨宇曜,我当时说,恨,原自于爱,我若不恨了,也就不爱了,我若不爱了,也就不恨了。”
“那你,能做到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可能会……需要时间吧,但是,北荣皇室,我是必须要亲手捣毁的,你知道的,砗磲和那五万兵将还有等我,而今,北荣与南齐也早就势不两立了。”
“我懂。”
许怡然说话间,缓缓蹲下去,一手轻扣地面,一手指着自己的背,“上来,我背你。”
“你背我?”
“你脚不能再伤了,过两日还要赶路呢。”
谢灵沁看着许怡然,他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折,这一瞬,她恍然在想着,宇文曜有没有背过她呢。
她好像。
都记不清楚了呢。
谢灵沁还是趴了上去。
许怡然的气息很干净,他的呼吸很平稳,他的双手绕过她的双腿,交握在他的腰间。
即使背着一个人,依然不减他半点清华。
“知道吗,这在另一个世界,就叫做绅士手。”
“绅士手?”
“对,就是,很优雅,很礼貌,很规矩,很教养的那种,能叫所以女子争相喜欢赞美的那种。”
“我不要别人喜欢与赞美,我只想你安好。”
许怡然说,风拂过,卷起谢灵沁的发丝,轻拂过他的鼻翼。
那一丝淡然的香气,叫他神思所往,触到心尖儿,又极力克制。
两旁紫萝花纷飞,两人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街角,却不知,在那不远处,方才那给他们提供药膏的年轻男子仍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很快被群众的身影覆盖,他落寞而痛楚的眼神,很快被紫萝花被风拂起的身姿而遮挡。
然而,他只是握着那只用方才被谢灵沁碰过的手,痴缠感伤,缱绻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