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这个东西,对于心脏的影响其实比饮酒更大。有些医生也会叮嘱进行过手术的患者,在某些情况下引用几十毫升的酒可能会有助于身体血液循环,但是香烟绝对不能碰,碰了就是自寻死路了。
这个病人存活几率不大了。王鸽脑子里面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死神什么时候来!根据现在曹山对于病人的判断,这个病人肯定是上了生死簿的,生命倒计时正在进行,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有点儿像是温水煮青蛙,现在病人看起来不会一下子死掉,但身体机能会慢慢受到蚕食,每一天都会后退一步。
“先把人抬上车吧,上车之后吸氧,做个心电图,然后心电监护,测个心肌酶。”曹山想知道情况到底有多坏,或者说,这个病人到底还有多长时间。
先不说这个病人是否能够受得了心脏移植这种大强度高消耗的手术,光是等心脏源在湘沙市排队就要超过半年,这半年撑不撑得住还是问题呢。
病人比较消瘦,体重并不是很大,可是冠心病心绞痛的病人搬运起来要更加注意一些,王鸽和冯吉还是花了点心思,最后有姜大爷帮忙,才把病人在体位改变不大的情况下搬上了病床。
“身份证,银行卡,医保卡我都带上了,他都知道密码。”姜大爷摸了摸中山装的衣服口袋,“走吧。”临走的时候,他还不忘记给人家的家里把门锁好。
在楼下,王鸽和冯吉把病人给抬上了车,但是姜大爷在上车之前拉了曹山一把,“耽误你一会儿,他是不是不行了?”
曹山愣了一下,确认病人听不到车辆外面的对话,但还是有些犹豫。当着老年人的面儿去说这个事儿,有点儿不太自在。
“你就实话说吧,他听见了也没事儿,都是活到这个岁数的人了,心里多少都有点儿准备。你跟我说个实话,他是不是快不行了?我好联系家属。还有多长时间?”
“瞧您这话说的,现在人怎样都要叫家属了。难不成住院吃喝拉撒,还得让您伺候?再给累出点儿事来。再说了,大大小小的治疗,签字,那都是要家属同意的,您在场或者签字都不算数,回头人家家属再赖到您的头上……”王鸽从车厢里出来,多劝了一句。
“我也知道,但是情况没有你们想到那么简单。他老来得子,四十多岁有了孩子,就那么一个儿子,现在部队里面,保密部门就不多说了,回来一趟不容易。他儿子就把他给托付给我了,车上那主儿知道自己儿子为国家工作,没有大事儿绝对不会叫他儿子回来的,我要是擅作主张,他早死几天就是被我个气死的。曹大夫,咱俩也认识了十好几年了,从我退休开始,你在急诊实习开始就接触,你就跟我交个底,让这老小子临走之前也跟儿子见一面。”姜大爷唉声叹气,心里其实也是难受的。
但是人要走,只能选择接受这个事实。
曹山迟疑了一会儿,虽然没有实验室检查,但是看现在这个情况,再结合病人之前的病例,这个心绞痛虽然容易缓解,但是在短时间内就会复发,有的时候上午好了下午就会继续,每一次复发都会有大量的心脏肌肉死亡,心肌梗塞的话,抢救不过来人很快就没了。
“看情况吧,我也说不好。回去要检查一下到底有多糟糕。靠药泡着……长则两三年,短则一年半载……如果情况特别糟糕,也有可能是三五天一个礼拜的事儿。”曹山说了实话。
“你这……”姜大爷叹了口气,他知道两三年都是骗人的屁话,是曹山对病人家属才会说的客套话,总要给人点希望,曹山连“可能是三五天一个礼拜的事儿”这话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