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的泥沙淤积起来,形成新的河岸、以及河岸两侧的农田,如果没有预防措施,把西汉水重新引回故道,可想而知,会有什么结果。
“不过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汉中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如果能进一步增加水源,当地的粮食产量必然会大幅增加,再按照张子乔的想法,打通子午道,长安周边的粮食供应难题便可迎刃而解,可以容纳更多人口。”刘理斟酌片刻之后说道:“虽然当前力有不逮,但父皇可以委派人手前去汉中各地考察,制订出一套可行的计划,等到当前几个重点建设地区上了正轨,再将力量投入汉中。”
“我的儿,你又长本事了。”刘备欣慰地看着刘理,心中满是自豪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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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原本还在满心欢喜地等待正式任命,但在刘备的安排下,他与刘理等人进行了一场研讨会,经过几个时辰的争辩和讨论,张松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初还是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了。
“子乔兄,这洛阳真是卧虎藏龙,你我在蜀中多年,自以为才学盖世,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啊。”回到驿舍,秦宓仍是心绪难平,这位年轻人是刘璋麾下为数不多的欣赏张松的官员,此次跟随张松前来洛阳,一道在汉中考察,包括安蜀十二策,也有他的一份心血,如今被否决,他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但秦宓感慨的还不是这个,他真正为止震撼的,是刘理等年轻官员的作风。
不长篇大论,不慷慨激昂,不做口舌之争,什么规模的工程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财力,需要多长时间,这些洛阳官员们心中都有一本账,各种数据仿佛就印在他们脑海里,想用的时候信手拈来,而张松和秦宓的想法和说辞往往因为没有数据支撑,显得十分苍白无力。
到了最后,他们说出的话,就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了。
“是啊。”张松苦笑起来,他之前哪见过这种阵仗,这种做事风格?
“没意思,真是没意思。”秦宓忽然摇着头说道。
“嗯?”张松满脑子都是之前的辩论,有些跟不上秦宓的思维。
“我这些年来沉迷于辞藻文采,舌辩之术,以此为能,现在想想,真是太没意思了。”秦宓望向张松,“子乔兄,我要留在洛阳求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