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间屋子都陷入了安静,原芙月紧张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目光锁在李翕面上,一刻都不曾移开。
片刻后,李翕忽然皱了皱眉。
他转向西门吹雪,问:“西门庄主平时喝的药,可有写具体的药方给下边的人?”
西门吹雪想了想,说有。
李翕:“那还请西门公子去问一声,最好能将这药方取来。”
西门吹雪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他出去后,原芙月才忍不住问李翕:“难道是药方有问题吗?”
李翕摇头:“不是问题。”
原芙月不太明白:“那是什么?”
他眯了眯眼,表情有些难以捉摸,道:“我想确认一件事,等确认完了再告诉你,如何?”
话音刚落,西阁的门又被推开,是西门吹雪取了药方回来了。
他其实也懂医,方才过来的路上,还仔细看了一遍这张药方,但没看出什么不对,所以把药方交给李翕的时候,他的好奇并不比原芙月少。
而李翕认真看过之后,神情又是一变。
原芙月见他如此,只觉一颗心都被吊到了嗓子眼:“怎么了?”
这一次她因为太着急而忘记要压低声音,正好惊动了床上昏睡的人。
三人目光齐齐望去,只见西门大夫正勉力睁开眼。
他睁得极吃力,仿佛在用尽全身力气来抬眼皮,那模样比原芙月离开时还令人揪心。
好不容易睁开后,他大概是看清了眼前的少女,竟还扯了扯唇角:“阿月来啦。”
原芙月点头,用之前跟西门吹雪商量的那个原因回答:“年都过完了,我便来看您了。”
说罢还拉着李翕的衣袖给他介绍:“对了,叔叔,这是我之前在关外认识的一位大夫,他姓李,近日恰好路过太原,我就把他请了过来。”
李翕闻言,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再对上床上人的目光,喊了一声西门庄主。
片刻后,他捏紧了手中那张药方,轻声道:“庄主这病,怕是二十年前就落下病根了,不过这方子开得很好,若是让我来开,恐怕也是这么开。”
“李大夫好眼力。”西门大夫一边说一边偏过了头,将目光落到他手中药方上。
片刻后,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一般垂了垂眼。
“阿雪。”他忽然喊了自己儿子一声,“你去……去给李大夫沏一杯茶来。”
西门吹雪看看他,又看看此刻坐在床边的李翕,到底还是没问什么便转身出去了。
随着少年脚步声的渐渐远去,屋内的气氛似乎又微妙了一些。
西门大夫望着李翕,默声喃喃了两句不知什么,最后恍然道:“李……关外……还有小无相功……是了,不会错。”
听到小无相功四个字从自己的西门叔叔嘴里说出来,原芙月几乎是瞬间瞪大了眼:“您——您知道小无相功?”
李翕笑了:“他当然知道小无相功。”
原芙月:“???”
李翕叹了一声,给她解释了起来:“方才我为西门庄主把脉时,仔细辨认了这屋中的药味,发现这方子可能同我在宫内看过的一部医书上记载的一样,所以我才问西门公子要了庄主的药方来确认。”
“所以这药方出自——”原芙月到底还是没有直接把那三个字说出口。
她不说,躺在床上的西门大夫却说了,西门大夫说是,这药方便是出自灵鹫宫。
李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