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尝尝这个——”封肃从零食箱里提溜出一盒藤椒味的泡面,“你去替我烧壶热水,然后回来把办公室给收拾了。”
“好的。”
这完全是准备再吃夜宵的节奏。
周寅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封总,您不生气啦?”
“跟张死人脸生什么气。”封肃懒洋洋的坐回沙发上,“她过完河就拆桥,我搭个梯子还不行吗”
周寅:“啊?”
他好像越来越跟不上自家领导的节奏了。
***
余初蹲在地板上画圈圈。
小桃站在一旁,弯着腰,觉得她已经蹲了小半个时辰了,这么继续蹲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儿。
于是劝到:“小姐,您要不躺一会儿?”
余初摆了摆手,她都躺几天了。
“那就坐一会儿?”
余初摇了摇头:“晕。”
她没料到,几年没坐船,这一次居然晕船了。
先是七荤八素的吐,后来吐习惯了,就开始手脚无力,心口恶心。
只有蹲在墙角,才会觉得自己不是海上来回摇晃一棵浮木,稍稍好过些。
照理说,一个人的体质改变不会那么大,余初想来想去,看向小桃:“你们家公子,给我吃的什么药?”
放在白米粥里,她这么挑的口都没有尝出来,还能连睡几日没有什么副作用——
肃美人和医院的关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嘛。
小桃脸一僵,眼底又急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呐呐开口:“奴婢不晓得,不过大少爷说,只是昏睡几日,并不会产生大碍。”
余初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你家大少爷要是在早餐里给我下砒丨霜,你也端给我吃?”
小桃脸一白,“扑通”一声就跪了:“大少爷……大少爷他不是这样的人。”
她咬了咬牙:“再说这药,奴婢给小姐之前,先自己尝了。”
怪不得那两天,小桃不见踪影。
余初有气无力,伸出戳了戳小桃的脑门:“你是不是傻。”
连最后一个能生气的人都没有了,她有些不是滋味。
“小姐突然要离开,是不是跟大少爷有什么误会?”小桃不敢躲,只能等余初戳完了,才捂着额头小心翼翼问道,“要不我把大少爷叫来,小姐和少爷好好谈谈?说不定误会就解开了呢。”
余初想起顾文澜的行事作风,笑了笑:“你家公子,躲我还来不及呢。”
他那种古板又坦荡的君子脑回路,就是多看了自己一眼,也会觉得是他的问题,必定会反思抄书,读几本圣贤书忏悔。
然后躲她个十天半个月。
这次下药绑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儿都干了,要是她撒泼打滚闹一次,再说几句诛心的话。
顾文澜那小子,估计能躲自己半辈子。
小桃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她的确是去找过几次顾文澜,但是还没到对方的船舱,就被小厮和丫鬟给堵住了。
问了几句话后,又打发了她回来。
细想一下,似乎从上了船,她的确是没有再见过大少爷了。
“小姐——”小桃干巴巴安抚道,“等到了云锦,回到府上,一切都会好的。”
***
余初这一回没有猜对,顾文澜在船靠岸前,来到了她的门前。
那时,她正因为晕船,靠在凳子上昏昏欲睡。
顾文澜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