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天字一号房内。
晌午将至,筵席已然备好。
陆深负手立在窗棂旁,俯视街上人来人往,面色沉静,不见多余的表情。静默片刻,开口道:“陆演这几日有什么动作?”
马浩回禀,“回殿下,端王这几日频繁来往楼兰使馆,常与璇公主出双入对,二人举止亲昵。”
陆深笑得讥诮,“一边勾搭夏歌,一边又在打楼兰王女的主意,他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够精啊。没想到他还挺有脑子,从前是本宫小瞧了他。”
马浩斟酌道:“那需不需要属下……”
“不需要。”陆深摇头,笑意加深,“小小楼兰王国,自保尚且困难,又有何能力给他帮助?不用管他,就他那点伎俩,还轮不到本宫出手收拾他。时辰快到了,你下去吧。”
马浩道是,转身退下。
楼下,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街边,垂落的流苏随风荡漾。
一名锦衣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步下马车,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且不说她肤如凝脂,白皙胜雪,单单那一双秋水明眸,如娇似媚,顾盼生情。眼波流转之际,如秋水含轻烟,任凭谁看了,都再也挪不开眼。
还有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如弱风扶柳一般,轻盈婀娜,曲线分外诱人。
陆深望着那女子款步走进酒楼,不由回想起那日白马寺中的缠绵一吻,忽觉有些心痒难耐,喉结沉浮。
*
远远便感觉到了楼上那道灼热似火的目光,赵飞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带微笑地走进酒楼,朝二楼天字一号房走去。
她在房门前停下脚步,屏退了秋玉,悄声问:“玉蝶簪,陆深现在对我好感值到多少了?”
玉蝶簪道:“八十。”
赵飞燕沉吟道:“嗯,今日天时地利,机会难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嘿嘿……”
玉蝶簪看着她奸笑的脸,惊恐道:“……杀了他?”
“睡了他!”
推门而入,陆深却没有回头,仍保持方才的姿势。
赵飞燕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他背后,纤纤玉臂环住他的腰,小脸贴上他的脊背,娇滴滴地唤了声——
“阿~演~”
女子轻声细语,语气娇软欲滴,极尽魅惑。玉蝶簪恶寒地抖了抖,心道这宿主的演技是愈发炉火纯青了。
怀中男子身形猛然一僵,呼吸变得急促而凌乱,隐隐散发出愤怒的气场。
赵飞燕心中暗笑,继续媚声道:“这几日没见,人家对你日思夜想,想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可言儿最近总是在家,我不方便让你进来,只好让秋玉偷偷地送信给你,约你出来相见。你别背对着我呀,来,转过来让我瞧瞧——”
陆深徐徐转过身,脸色森冷得可怕,黑眸中沉着山雨欲来的阴鸷。
他轻轻撩起她鬓角的碎发,手指若蜻蜓点水般划过耳际、脸颊,最终停留在唇边,来回摩挲,“你方才,叫我什么?”
赵飞燕惊讶道:“呀,太子殿下,怎么是你?我明明,明明……秋玉这死丫头,总是这般稀里糊涂的,看我回去不罚她……对不起啊殿下,恕不奉陪了……”
陆深一把拽住她,“夏歌,不把话说清楚,今天你休想走出这个房间!”
赵飞燕一脸为难,“殿下,你要我说什么呢,我都解释过了呀。”
“你方才说,明明什么?”陆深望着她,眼中的冷意逐渐燃烧,烧成熊熊怒火,切齿痛恨道:“你明明是要跟陆演偷情,结果不知怎么